不提各方勢力的動作。
此時,並州,雁門。
這座前北地雄關,此時已成為了匈奴的前哨站以及轉運樞紐。十數萬匈奴駐紮在關內,就連王帳,也被烏籍單於安置在了這其中。
“呼都而屍,”登高望遠,自雁門關上俯視下方一切烏籍單於。看著下方那一車車匈奴南下並州劫掠所得,被運進雁門關,而後轉道回塞北龍城。終於開口,對著一旁跟上來的匈奴右大將淡淡道“那些南人現在還在鬨嗎?”
“回單於,依舊每日雷打不動上門,”右大將麵帶嘲諷的回道“畢竟這些南人現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注意你的詞錯,”烏籍單於不鹹不淡道“現這些南人,可是我們的金主。就算是心中再不屑,也表露到臉上來。”
右大將既然能被烏籍單於安排來和大周的人溝通,肯定不是那種一言不合便拔刀子的莽夫。
相反,此人的腦子很活,熟讀百家典籍。在匈奴一眾權貴之中,甚至有狡狽之稱。
因而當即聞言知雅意道“單於教訓的是,是我孟浪了。”
烏籍單於不予置否點了點頭,繼而再次開口道“之前我吩咐你向他們索要的糧草物資之事,現談的如何了?”
“回單於,”右大將沉聲道“南人借我們索要的糧草太多,需請示他們南人的皇帝為由,一直拖著不肯給一個準確的答複。所以,還尚無結果。
不過以大周當前的局勢,拖得越久,對他們也越不利。因而如無意外的話,這幾日便能收到他們的回複。”
烏籍單於微微頷首,瞭望著那夕陽餘暉下,並州的大地,繼而目光迷離道“儘可能的多要些,秦失其鹿,天下共逐。若有機會……本單於還真是不介意於坐一坐這南人的龍庭,當一當這天下共主!”
“是!”
不提匈奴這邊,正打算敲骨吸髓,狠狠的在大周身上撈上一筆。
另一邊,雁門一豪宅的二廳之中。
大行司大行令鄭泉正高座於主位之上,其下左右兩排坐著的,都是此次朝廷一方派來和匈奴溝通的大行司方麵的精英。
然這些精英此時臉上皆不見往日的意氣風發,包括大行司大行令在內,一個個都陰著臉。
就好像誰欠了他們錢,卻死拖著不還一樣。
事實上,這一眾大行司的精英真實所麵對的,比不欠錢不還要嚴重許多。
匈奴一方違背之前的約定,賴在雁門這裡不走不說,還放任下麵的人劫掠並州!
這是將他們此次計劃中,負責和匈奴人溝通的,放在火上烤啊!
現在這在座的大行司精英就可以想象,這並州上下,會如何恨自己等人。尤其是當時負責出麵和雁門鎮守交接的鄭泉,甚至不由懷疑也就是那雁門鎮守現不在其當麵。
要不然,哪怕早就抄刀子砍他了。
而就在鄭泉等陰沉著臉枯坐之時,門外腳步聲傳來,引一眾人等側目。
而後不多時,一富態男子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並在入廳之後,第一時間對坐於主位上的鄭泉行禮,並第一時間請罪道“大人,屬下無能,此次未能見到烏籍單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