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瀾一步步靠近孟澤成。
孟澤成的生命在一點點消失。
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看著她。
小瀾的體內,似乎有聲音在嘶號。
孟澤成眨了下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
“瀟瀟?”
嘩——
焦躁、呐喊、奇怪的力量,在一瞬間破體而出。
小瀾清晰看到,從自己的胸口位置,冒出一團半透明的霧氣,向孟澤成籠過去。
“你沒有消失。”小瀾盯著瀟瀟的最後一抹靈汐。
在霧氣的籠罩下,孟澤成微笑著合上了眼睛。
“我在等他。”
霧氣消失了。
孟澤成在自己的血泊中蜷成小小一團。
冰冷冷的。
“他們一起走了。”道長輕聲說道。
小瀾點頭,覺得好像沒那麼難過了。
低頭看看,傷口正迅速愈合,甚至能聽到組織重生的細微聲響。
原來這段日子身體的恢複速度變慢,是因為自己用了彆人的心臟。
“我們往前走吧。”傻子抱起秦音說道。
寶木也慢悠悠醒來了,見一切居然已經結束,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往前走嗎?”三月怯生生地問向楓糖。
道長笑笑,“你們怕嗎?”
這話問的是二月和三月。
三月瞅了眼哥哥。
二月答道,“怕也沒辦法,走到現在,我們必須要見到那個王神,就算是死……我們也得見到他。”
“你們不會死的,”楓糖重重說道,“我們都不會死的。”
幾人往黑暗深處走去。
路越走越窄,像進了個黑漆漆的山洞。
正當幾人開始考慮是不是走錯路了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幾人忽地步入到一個圓形大廳中。
大廳四周圍滿玻璃牆,牆麵雪白,窗外卻沒有光透進來,穹頂極高,黑金圓頂上似乎畫著些什麼,太遠了,看不清。
大廳被整齊地劃分成左右兩部分,兩側各擺放著幾排黑色的木質長椅,很像教堂的布置。
大廳裡的光線來自房間正中豎立著的一米多高的小講台。
這裡……就是王神的老巢嗎?
幾人紛紛步入大廳,扭頭,來時的入口已不見了。
死門,就是回不了頭的門。
白溯忽然指向右側的長椅。
“那兒!”她輕喊道。
第一排長椅最邊緣的位置,光線昏暗,幾人經白溯提醒,才發現那裡似乎端坐著一個人。
是個男人。
他低著頭,兩肩低垂,微弱的光隱約勾勒出了一個消瘦頹喪的背影。
難道那就是……
小瀾激動地同道長對視了一眼,道長的表情卻十分嚴肅。
二月和三月按捺不住了,當時就想衝上去,被楓糖一手一個死死拉住。
“不對,”寶木皺著眉頭,嗅了嗅,“這裡的氣味不對勁。”
“這裡什麼味道?”楓糖忙問。
寶木的眼神居然淩厲起來,“這裡有一股死靈監裡的氣味。”
“死靈監在附近?”傻子換了個手抱秦音。
寶木閉上眼睛仔細聞了聞,之後睜開眼,伸出右手,指向長椅上的男人,“是他身上的味道。”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道長先一步跑了過去。
“果然,”他跑到那男人斜後方,衝著同伴說道,“這是個死人。”
那人靠著椅背,兩隻手臂被栓到椅子邊緣,腦袋低低地垂著,臉上的肉已經爛掉一多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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