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娃娃,多少都帶有一些個人的特征,文亞媽媽那一頭長發,就是她的特征。
秦音不安地看了小瀾一眼,“那這個人是……”
“這個人應該是我,”道長緩緩說道,“文學明。”
“他也是被神娃害死的嗎?”傻子說完才意識到,道長就是他口中的神娃。
道長搖了搖頭,“不知道,但這裡肯定有關鍵的線索,找!”
此話一出,小分隊立刻行動起來。
小瀾還有些忌諱“死的是我爸爸”這一點,沒跟著秦音和傻子翻動屍體,而是徑自走到牆邊的書桌旁。
書桌上很乾淨,東西也不多,小瀾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正中央的玻璃相框。
照片裡有三個人,男人十分英俊,卻略顯憔悴,女人麵容明美——正是剛才將他們救出廚房的文亞母親,兩人的懷中,抱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小孩子。
小瀾伸手撫摸起相框。
三個人,都笑得好開心呀。
如今呢?
小瀾鼻子又一酸,心底湧上來的悲哀情緒被自己果斷打住,歎了口氣,舉起相框仔細觀察起三人的臉。
啪嗒。
一個東西順著相框後緣掉到了桌子上。
小瀾瞧了瞧。
是藏在相框後麵的一張紙。
茉莉和喬念聞聲湊了過來。
“這什麼?”
小瀾撿起那張紙,折開。
“誒,不是紙,是個信封。”
“裡麵有什麼?”喬念伸長了脖子。
小瀾展開信封,從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白紙。
翻過來。
“是張病曆。”
傻子和寶木也走了過來。
“是……文學明的病曆,”小瀾盯著病曆,看到那個名字後,抬眼瞟了一下道長的背影,“說他有……有癌症。”
“癌症?”喬念趕緊指向文學明的屍體,“那他是病死的?”
小瀾搖頭。
那這就不知道了。
“說句冒犯的實話,”茉莉把相框展示給其他人看,“這文學軍,一看就是身體有問題啊。”
“所以文……”
“你們快看!”獨自搜索屍體的秦音忽地發出一聲叫喊。
喊聲裡還充滿了驚喜。
她已經把屍體身下的床單扯了出來,此時正兩手拉著床單邊緣,朝著床鋪使勁努嘴。
“你們看床上!看上麵的字!”
床單下的床墊,儼然是另一幅模樣。
床墊上,布滿了紅色的大字。
“都怪我。”小瀾輕聲念道。
隻有這三個字,重複了無數遍的三個字。
“這是誰寫的?”傻子蹲在床邊看著。
“如果是文學明寫的,那是誰給他鋪的床單呢?”茉莉皺眉,“看上去……他應該直到最後一刻,都在堅持寫這些東西。”
喬念往外一指,“不是還有文亞媽媽呢嘛,她還活著呢。”
小瀾怔怔地看著這具乾屍。
有種古怪的情緒堵在她胸口。
這時,房間裡的廣播響起來了。
“文亞,爸爸媽媽的事,終於還是被你發現了,”文亞母親的聲音平靜下來,“是我們聽信了萬物生的鬼話,是我們,太自私,太愚蠢了,是我們,把文家變成了這幅樣子。”
小瀾懷抱住手中的娃娃。
“如今,文家瘋的瘋,死的死,文亞啊,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講,實在是太殘酷了,但是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