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麓殿上,青山宗坐在首座,往下依次是各個仙門坐席,望仙門正在青山宗下座,來的是懷穀掌門還有容清流,神色淡淡的。長川回派出的是藍蓉紫,帶著一眾弟子,是個冰冷冷的美人。
王二小一進來就得到矚目,她渾身不自在的。有些厭煩地心浮氣躁起來。卻是身邊擋過來一個。
裴稚冷下臉來,引她去往對麵坐下,並讓人將屏風立起,隔絕了對麵視線。王二小奇怪著,難不成這個裴稚和融月有交情。
“您先坐,稍後便有人上點心酒水,是您鐘愛的桂花釀。”
王二小挑起眉來,還真把她當神女了。
“誒,裴稚!”是這個名吧。剛才聽著有人這麼叫他。
“呃?有何事不滿意嗎?”
瞧著他有些緊張。王二小手撐著頭眼睛看向他。
“我不是融月。”
裴稚一愣,然後再細看她幾眼後就有些匆匆地走了。
這人!
她一定神下來拿起案上的酒樽來,飲了一口倒是滿口留香。一瞧那屏風上是嫦娥奔月的屏畫,卻是一愣,嫦娥懷中的玉兔眼睛給開了洞,她往裡一瞧就對上對麵懷穀。
這是什麼意思?
懷穀也是看過來,抬手往下輕按下去。這是要讓她按捺嗎?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端起酒樽再喝了一口,甜甜的。就聽到一聲極其清揚的鐘聲,悠遠綿長。傳得極遠,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王二小偏頭往台上看去,一陣鈴鈴的鐵鏈聲響,一色青衣弟子壓著落蘇出現在台上。她還是一如既往高傲地仰著頭,身上還好應當不敢對她用刑。
她獨自一人站在高處,對著數十近百人的眼光。還是傲然。仿佛今日受罰的不是她而是座下之人。
王二小一愣,忽的感覺到什麼回頭。一身茶白長服的昭風破夕踏進殿內,麵容清俊文氣,眼神平靜柔和。對著仙門一座點頭示意,不用等仙門反應就抬腳往屏風後來,一看到王二小眼就彎起。
“妹妹。”
王二小渾身一哆嗦,當做沒看見地避開他眼神。
昭風破夕也不氣就往她身旁落座,就自顧自地蹭到她案邊,手托著下巴瞧她。
“妹妹。”
怎麼長樂也來人了。
“聽說妹妹被逮住了,為兄就來了,你隨我回家吧。”
王二小仍舊不搭理他。
昭風破夕還要說些什麼,就看到公枝頤走到王二小旁邊坐下。
笑眯眯的。
“師父讓我來看著王師妹,昭風大祭司這是要做什麼,調戲良家仙女嗎?”
王二小差點忍不住給笑出來。
昭風破夕瞧她嘴角抽動得厲害,也是笑了一下。回到自己座上,王二小就側臉對著公枝頤笑得齜牙咧嘴的。
“我好心幫你你卻是用臉來恐嚇我。”
公枝頤捂住心口。
這人嘴好毒啊。
又是一聲清越鐘聲,昭風破夕抬頭看向台上的落蘇,仙門也開始了論處。
“神族落蘇,你可承認殺害秋水鎮二十多人的性命嗎?”
是青山宗先開口,畢竟秋水鎮屬於青山宗屬地。
落蘇並不搭理他們。
“你敢做不敢當嗎?”
“我自然敢當,是我殺的。那是因為他們該殺。”
“你怎能如此!”
王二小扶著頭,落蘇這樣就適合越獄。她怎麼就被擒了呢?她可不信她打不過仙門。
樂迎真按住正要斥責的同門。
“落蘇,我問你他們做錯了何事激怒了你。”
懷穀看了樂迎真一眼,容清流也跟著看過去。
“他要乾什麼。”
今兒這場論罪就很是奇怪,落蘇得罪青山宗,他們有能力罰就罰了。沒能力就咽下,抓了之後興師動眾的拿來請他們來觀看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不知道他們都不願意重提神族嗎。
落蘇卻是抬頭,眼神尖利得耀眼。
“弑神者,誅。庶民安敢放肆!屠我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