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劍修臉色難看,陳朝則是笑道“徐道友,這件事其實用不著摻和。”??
徐白笑道“道友有大本事,或許不懼,但徐某既然知曉了,如何能不來,這等忘恩負義之事,徐某做不出來。”
陳朝點頭,笑道“說起來今日我出現在此處,其實也是為了尋你。”
徐白一怔,但隨即道“先解決這樁事情再說?”
陳朝吐出一口濁氣,搖頭道“倒也沒這麼麻煩。”
他往前走出一步,看向那位本地鎮守使,笑道“本官隻數三個數,你要是還不滾,本官就把你這顆腦袋給砍下來,反正你這樁事情說起來也能牽扯到私通方外,本官徐玄山可殺,你難道就殺不了?”
本官?這個耐人尋味的稱呼。
鎮守使一怔,隨即才後知後覺發現眼前的年輕武夫打扮,不就是那位左衛副指揮使陳朝?
他一怔,隨即咬牙道“大人難道是左衛指揮使陳大人?”
陳朝麵無表情,掀起袍子,露出腰間的腰牌。
雖然隔得很遠,但是那位鎮守使還是很快看清楚了上麵的字跡。
他頓時頭皮發麻,當街跪下,“下官不知道是陳指揮使,實在是有眼無珠,請大人治罪。”
陳朝沒有理會他,隻是吐出一個字,“一。”
那鎮守使臉色陰晴不定。
但陳朝已經吐出第二個字。
“二。”
那鎮守使起身,再不猶豫,喊了一聲走之後,整個人立馬轉身,再也不停留。
等到這位被中年劍修請來的幫手離開之後,那位中年劍修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他怎麼能知曉,自己不過是想要搶奪飛劍,便能招惹到這位如今聲名不小的大梁武官。
陳朝仰起頭笑道“他走了,要不然道友自己來試試?不過殺了本官,會不會被扣上一頂襲殺朝廷命官的帽子,就真的不好說了。”
中年劍修搖頭苦笑道“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了,陳指揮使莫怪,在下告退了。”
彆說有沒有本事能殺這位曾在清水山殺了一山修士的年輕武夫,光是他的身份,便不是他和他身後的宗門能夠招惹的,方外修士是可以漠視大梁律,但真想惹怒大梁朝的重要人物,可不是他們這些小宗門能行的。
他們身後又不是癡心觀,如何能夠招惹一座龐然大物的大梁朝。
陳朝懶得去計較這些,隻是回過頭來,看向徐白。
徐白此刻五味雜陳,得知陳朝身份之後的他苦笑道“早該知曉道……陳指揮使身份的。”
“本來不在神都便不想暴露身份的,隻是這一路上,許多地方實在是有些迫不得已,倒是讓你們看笑話了。”
陳朝也有些感慨,怎麼到處都能碰到這些拿著朝廷俸祿卻不做人事的官員。
徐白問道“不知道陳指揮使來尋徐某,到底是為了什麼?”
陳朝也沒有任何隱瞞,直接開口,將之前老鐵匠的事情說給了這位劍修,徐白有些激動,“當真如此?”
一旁的薑英也是滿臉興奮,兩人找尋了許久的飛劍都沒有稱心如意的,如今有了陳朝這番話,便算是有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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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朝搖頭道“隻是這麼一說,不見得真能成,還要看緣分?”
徐白笑道“既然有機會,便已經很不錯了,還是要多謝陳指揮使,兩次相幫,當真大恩要記一輩子。”
陳朝想了想,忽然問道“徐道友在黃龍州想來也是極為熟悉,交友廣闊,是否認識什麼劍道宗門的弟子,這位姑娘得了飛劍,卻還沒有個路子……”
徐白聽著這話,這才注意到陳朝身側的女子,看了一眼那柄飛劍之後,這才笑道“這位姑娘既然得了飛劍認可,想來本身便天賦不差,想拜入山中學劍不難,徐某正好有一生死相交,在某座山中,若是陳指揮使信得過在下,徐某便帶這位姑娘去拜師如何?”
陳朝笑著點頭,隨後看向鬱初,笑道“這位徐道友人品值得信賴,鬱姑娘怎麼想?”
鬱初本就不願再耽誤陳朝,聽了這話很快點頭道“奴家願意。”
陳朝點頭道“如此便麻煩徐道友了,隻是若是還有旁人搶奪飛劍,也要麻煩徐道友了。”
徐白點頭,作為彼岸劍修,其實在黃龍州本就沒有什麼人膽敢招惹,之前這些人想要搶奪飛劍,不過是不知道陳朝的境界和身份罷了,若是早就知道了,也不會如此。
這樣一來,處理清楚了這樁事情的陳朝也算是圓滿了。
薑英看著陳朝,忽然道“還是想再向陳指揮使道歉。”
陳朝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這樁小事,早就忘記了。”
薑英苦澀一笑,最後沒說些什麼。
之後和徐白夫婦在郡城裡逗留一番,便要送這三人離去。
徐白站在城門口,笑道“陳指揮使放心,這樁事情徐某定然辦妥,等到將這位姑娘事情處理妥當之後,徐某再去尋劍。”
陳朝點頭,對於徐白,他還是信得過的。
之後徐白夫婦往前走出幾步,留陳朝和鬱初單獨相處。
陳朝想了想,說道“知道了你的名字,我的名字你約莫也知道了,不過還是告訴你一聲,陳朝,如今在神都做官。”
鬱初點頭笑道“自然知道,公子大名,如雷貫耳。”
陳朝感慨道“怎麼覺得你這話不太實誠。”
鬱初輕聲道“公子的恩情,鬱初記在心中,容日後再報。”
陳朝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想了想之後說道“之前鬱姑娘談及家中長輩的事情,不知道鬱姑娘這次上山之後,會不會也是如此?”
鬱初看著自己手中的飛劍,想了想,搖頭道“彆人都可忘,但公子奴家絕不忘記。”
陳朝笑著說道“其實之前出手,隻是想著以後世間再多一位女子劍修,是個不錯的事情。”
“公子如何想,奴家管不了,但奴家會一直記著公子恩情。”
鬱初十分認真。
陳朝忽然問道“要是這會兒讓姑娘不去練劍了,跟著我走,願不願意?”
鬱初一怔,但很快說道“奴家願意。”
陳朝乾笑一聲,擺擺手,“哪能啊,說不定姑娘以後就是一個女子劍仙了,我哪能做出斷姑娘前途的事情來?”
鬱初卻鄭重搖頭,輕聲道“本來也覺得這世間多是冷意,碰見公子之後,方覺察到些溫暖,想起前賢所言此心安處是吾鄉,在公子身邊,奴家心安。”
陳朝打了個哈哈,笑道“姑娘好學識,但我沒讀過書,聽不懂啊聽不懂。”
鬱初也知道眼前的陳朝在裝傻充愣,但不揭穿,隻是看著陳朝,仿佛要將陳朝的容貌牢牢記下,此生不忘。
陳朝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尷尬道“姑娘彆讓徐道友多等了。”
鬱初點點頭,笑道“那奴家便告辭,但願山高水長,有朝一日還能和公子相會。”
這章兩章的量就不拆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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