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原本打算退去孤月峰,但走了一半,卻忽然改變想法,轉而前往另外一座山峰。
反正風靈山九峰,其餘七峰已經名存實亡,如今即便是把戰場選到那邊,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老人落腳一處峰頂,吐出一口濁氣,讓體內氣機流轉,但氣機才剛剛流轉一般,他便在原地消散,不敢繼續待在原地。
而下一刻,一隻靴子從天而降,直接踏碎那座山峰,無數山石被震碎,轟隆隆的聲響不絕於耳。
無數碎石滾落山間,惹得整座風靈山在這會兒都顫動起來。
老人在遠處看了一眼,眼皮子跳得厲害。.??.??
隻是身後很快便傳來爽朗笑聲。
“要是不想打,認輸也行,本官不是非要取你的性命。”
老人冷哼一聲,不去理會,隻是身形不斷出現,然後不斷消失,軌跡複雜,力求不讓那個年輕人早早近身。
不過他每次停留,都會在原地留下一道氣機,等到幾次之後,留下已經不知道幾道氣機,正好能將那幾座山峰圍在一起。
半刻鐘後,老人在原地消散,陳朝卻沒有去追,而是衝著某個方向而去,剛到一座孤峰之上老人的身形就此顯現出來。
兩人就在對麵,相差不過數丈。
老人皺起眉頭,一撩大袖,再次消散。
陳朝倒也不著急,這場貓抓老鼠,他樂意多看看對方的手段,算是摸索一番這些修士的手段。
於是在七座山峰中來回,陳朝破碎了好幾座山峰,雖說沒傷人,但也算是讓風靈山灰頭土臉。
之後在一座山腳落腳,故意晚那個老人一步,剛要走的時候,一個少年從某座茅屋裡衝了出來,大聲喊道“大人非要把風靈山拆了不成?山可沒招惹大人!”
陳朝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那個生得還算是秀氣的少年,眯眼笑道“本官要是真拆,你又能做些什麼?”
少年搖頭道“攔不住大人,但會記在心裡,以後一定找回場子。”
陳朝嘖嘖道“年紀不大,口氣不小,你就不怕本官這會兒生氣,連帶著把你也打殺了?”
這話雖然是開玩笑,但那少年卻不知道為何一點不害怕,而是仰著頭盯著陳朝,“大人要是真動手殺我,那就算是我何故看走眼了!”
“何故?”
陳朝好奇道“你以前聽過我的名字?”
叫做何故的少年點點頭,以他在內的風靈山很有一群年輕弟子,雖然不曾下山,但是卻對山下的事情很感興趣,加上陳萬年在山上的名聲一直不錯,自然而然他們也都很在意同為武夫的陳朝。
之前流傳的那些事跡傳到山上,山上的弟子對陳朝褒貶不一,但還是有相當一群年輕弟子對陳朝還是有好感的。
其中就包括何故。
陳朝啞然失笑,本來打算今天隨意就將風靈山的幾座山峰踩塌的,畢竟要從風靈山帶走陳萬年,不管如何都一定不會在風靈山留下什麼好名聲,但這會兒想了想,好像也沒那個必要。
陳朝深吸一口氣,露出笑臉道“那就不拆了。”
說完這句話,陳朝不再跟那個老人玩貓抓老鼠的遊戲,而是探查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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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機,很快在一座孤峰上找到那個老人。
一拳砸向老人胸膛,老人就此倒退數步,站立不穩。
隻是老人這一次不再想著跑路,而是一招手,幾座山峰之上,紛紛掠起流光,同時撞向陳朝。
原來剛才他的幾次停留都極有分寸,不是漫無目的,而是選擇適合布陣的節點留下手段,等到這會兒,將陣布置完成,就是要將陳朝甕中捉鱉了。
陳朝倒是依舊不在意,畢竟從剛才開始,他便已經注意到老人的小動作了,這所謂大陣,即便布置而成,又有什麼好操心的?
一拳砸碎即可。
陳朝深吸一口氣,氣機在體內翻騰,在那些流光到來之前,率先一拳砸出,將為首的一道流光擊潰,之後第二道流光,被陳朝一把按住,然後一腳踢碎。
之後幾道流光,約莫都是如此,這樣一來,一座大陣,還沒成型,便已經分崩離析,破碎不已。
陳朝隨手扯碎最後一道流光,然後拍了拍手,沒有出刀的年輕武夫看向那個老人,微笑道“老匹夫,還有什麼手段要用?”
老人麵如死灰,他是打死都沒想到,眼前的年輕武夫竟然會強到這個地步,根本不是陳萬年能夠比較的。
不過即便如此,老人還是準備動手。
可是下一刻,陳朝便刹那間來到他身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然後屈肘砸在他的心口上。
“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們這種老家夥,在山裡動不動待個幾十年,修出什麼忘憂也好,還是什麼彆的也好,就覺得了不起了,還真是可笑,你們這群老家夥在我眼裡,真的就跟在井裡的癩蛤蟆沒什麼區彆,醒醒吧,這他娘的天可不止井口那麼小!”
陳朝一邊出聲,一邊隨手攔下老人的掙紮,同時出拳,每一拳都留有分寸,並未徹底將眼前老人打死。
所以之後即便老人大口吐血,即便老人越來越虛弱,都留有一線生機。
半炷香之後。
孤峰上一道流光撞來。
陳朝鬆開老人衣領,盯著那道衝撞而來的流光,一點不生氣,隻是眯起眼,“開始不講規矩了嗎?”
陳朝拔地而起,迎上那道流光。
兩道流光在半空中相撞,發出如同黃鐘大呂一般的響聲。
轟然巨響。
片刻之後,陳朝懸停天幕,眼前人卻倒退數步,但同樣懸停。
等到光華散儘,陳朝方才看清楚對麵人真容,是個麵容尋常,身材也說不上高大,隻是一看身上裝扮,和風靈山一般無二。
雖說剛才一撞,對方退後數步,但陳朝還是能察覺眼前男人的體魄,不弱。
而怪事是,對方明顯是個修士,而並非武夫。
不常見。
陳朝沒有猶豫,瞬間拉近和眼前男人的距離,一拳砸出,後者側身躲過之後,一掌落向陳朝,那掌心的氣機激蕩。
陳朝衣袂翻飛,腰間刀
,被他拔出寸餘,但片刻後,陳朝又將刀推回刀鞘。
之後兩人交手數招,眼前男人沒有拉開距離,這樣就讓他幾乎都處於下風,很難抗衡陳朝。
再之後,兩人對視一眼,互相對了一拳。
兩人彈開之後,中間激蕩的氣機一層層蕩開,將四周的雲海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