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犀從被子中伸出同樣被虐得慘不忍睹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脖頸,質問道——
“試問天下哪家的夫君舍得對娘子下如此狠手?都說千年休得共枕眠,我懷疑自己前世修的是邪門歪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罪行罄竹難書,所以今生才會受到老天爺的懲罰,跟了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夫君!”
魔尊君棠拉住她的手腕,輕輕揉著其上青紫的吻hen,滿眼心疼懊悔——
“全因先前隱忍過久,才會一時忘情,失了分寸,疼在你身,痛在我心,隻要你能消氣,怎樣罵都可以,再不然就打我幾下散一散火氣。”
楚靈犀順勢高高揚起了手臂,架勢像極了要掄圓膀子給他一記響徹雲霄的大耳光,結果卻在最後一刻收了力道,手掌改變方向,隻在他肩頭重重一推,而後緊蹙眉頭,憤憤然道——
“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肆無忌憚地欺負折磨我!”
妖女戰神的這一安排相當巧妙,借賭氣之機告白,貌似是鬨脾氣,實則為表愛意。
驚喜來的太突然,魔尊君棠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你…你喜歡我…真的嗎?”
楚靈犀高明應答:“假的,我不想再喜歡你了!”
魔尊君棠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鐵臂的力道越來越大,似乎想把她揉入自己的身軀之中。
情話的真假其實並不重要,關鍵是她的表白正合時宜,瞬間化解了緊張的氣氛,空氣中莫名開始泛濫粉紅色的甜甜氣息。
哪怕她僅僅是拍馬屁討歡心,魔尊也認了。
世上有無數顏值過剩但智力不足的花瓶,懷著拍馬屁的心,卻做著拍馬蹄的蠢事,魔尊身邊環繞著太多掃興的花瓶,他即便坐擁萬裡江山也難得歡愉暢快。
妖女戰神本事非凡,火眼金睛,聰慧過人,擅長揣摩人心與脾性,三言兩語便能哄的人開懷,魔尊即便是受騙,也心甘情願。
撒嬌耍脾氣是一門深奧的大學問,不是撒嬌的女人最好命,而是精於撒嬌的女人最好命。
這招是楚靈犀從青樓花魁那裡學來的,屬於花式下台階大法,既成全了男人的麵子,又增了男人的愧疚感,女子儘可乘勢提要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疼~”
她在魔尊的懷抱中嬌柔無力地掙紮,並非是真的抗拒,因為戲到這裡也差不多了,萬一作過了頭,魔尊把台階撤走,那她可就尷尬了。
魔尊君棠立即鬆了臂膀的力道,輕輕握住她的手:“用法術可以複原淤青並治愈皮外傷,可是先前安皓白提起過,不可隨意為你灌輸內力,以免打破你體內仙魔兩族靈力的平衡。”
“算了,這些痕跡慢慢就會退掉的…”錦被緩緩下滑,楚靈犀的手被他牽著,不方便拉扯,嬌嗔道:“還不快幫我把衣服穿好!”
魔尊君棠轉指施法,散落在床邊的衣裙即刻服服帖帖地落在了楚靈犀的身上。
奈何纖頸處的吻hen遮也遮不住,她舉起粉拳柔柔捶擊禽獸魔尊的胸口:“都怪你,這要讓安皓白他們看到了,指不定在背地裡怎麼議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