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慷慨激昂的魔族戰歌,楚靈犀從睡夢中蘇醒,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問道:“是尊上凱旋而歸了嗎?”
安皓白施法收起她枕邊的兩個蓮花香爐,簡述戰況:“沒錯,魔族大軍新占領仙界十座城池,俘虜了仙族近千位兵將,其中有不少是出身神族的將領。”
“仙界的傷亡情況如何…”
楚靈犀不由自主地講出了這句話,話音未落,才察覺反常,仙族兵將死傷多少,與她有何乾,準是受柳芽記憶的影響,對仙界中人生了同情之心。
她立刻踩刹車,儘量摒除柳芽情緒的影響,時時刻刻都不忘堅定做自己,轉移話題道:“我餓了,想喝粥。”
“粥!?”
安皓白覺她在開玩笑,脾胃如狼似虎的妖女戰神突然間轉了性,不點山珍海味與大葷硬菜,忽而愛起了小清新,怎叫人不驚訝。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楚靈犀即便喝粥,也不是清粥,非得帶些葷腥才痛快,她補充道:“肉粥,最好是鴨子肉粥。”
一直以來,她點菜的依據大多是柳芽的回憶,夢有所思,醒有所吃。
安皓白專注挑事的嘴損得很:“鴨肉性涼,是涼補的佳品,看來你是體內火氣太盛,需得泄一泄,不如早些侍寢,尊上比鴨子肉粥有用得多。”
將魔尊與鴨子作比,真是忠心犯二的好下屬,楚靈犀懶得與他多廢話,直接爆發暴力本性,抓起一旁的枕頭便向他狠狠砸去。
安皓白歪頭側身閃過,魔尊君棠正好在此時進入,眼疾手快抓住了飛襲而來的絲枕。
楚靈犀反應極快,認為這是一個逃脫侍寢的好機會,立刻裝出虛弱狀,往懸絲事精的身上潑臟水:“尊上~人家被安鬼醫氣的頭疼胸悶,實在沒有力氣起身,恐怕還得再多睡幾個時辰才能恢複精神。”
近兩日便會攻打楚州,隻要躲過這段短短的時間便好,一旦她的兄長楚雲昊重新出山,魔尊君棠也不敢過分勉強她。
安皓白雖與妖女戰神成為了朋友,可他畢竟是魔族中人,在關鍵時刻,還是傾向於魔尊,直接戳破真相,不給她裝病的機會——
“寵妃的身體已經痊愈,頭痛的症狀很快便可以消退,方才睡了大半日,早已休息夠了。”
“姑奶奶忍你忍得夠夠的!”楚靈犀在心中咬牙切齒地痛罵,恨不能一把巴掌把懸絲事精拍成畫像,安皓白感受到了妖女雙目中嗖嗖射出的冷箭,惹不起躲得起,立刻識趣地退出營帳。
魔尊君棠上前坐於床畔,攬著她的肩膀關切病情,楚靈犀敷衍地扮嬌弱,心中的吐槽卻一浪高過一浪——
“你壓根兒就不是關心我,隻是擔心自己的性福生活有沒有保障!假裝出一副癡情癡到死心眼兒的模樣,其實你就是饞柳芽的身子,完全不在乎魂靈是誰,當了禽獸還要立牌坊,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