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慶進來的時候,為了怕飛雪和那男子亂說,蓁蓁眼疾手快的讓小丫鬟給兩人嘴裡塞了毛巾。
隻是,這事情哪有紙包住火的,皇上這是不想耗費心力才會三下五除二趕緊確定了,若是了解了詳情之後,一旦有不滿便是皇家名字的斷頭台。
“是!嬪妾遵旨!”蓁蓁伏地悶聲道。
璟嫿被皇上點名提到,也說道“臣妾遵旨。”
璟嫿不想下這個賭,蓁蓁更是不敢下賭。
所以,等到嘉慶走了以後,璟嫿直接讓侍衛把飛雪拉進了漿洗處。
原以為蓁蓁會消停會兒,可這天剛擦黑,就看見絳雪軒裡疾步走出來一個身影。
在打點了漿洗處的侍衛之後,蓁蓁便見到了渾身被打的血痕的飛雪。
蓁蓁心裡不禁沒有生出憐憫之心,反而堵的厲害。
這柴房裡迎麵一股發黴腐敗的味道襲來。
等到實在受不了,蓁蓁掩住口鼻,走近之後,看著飛雪說道“飛雪?”
這聲音就算化為灰燼,飛雪也知道是誰。
“您來這邊做什麼?彆讓奴婢臟了您的眼睛。”飛雪似嘲似罵說道。
蓁蓁把食盒帶了上來,對飛雪說道“飛雪,好歹咱們主仆一場,這次算是我對不起你了。”
飛雪幾乎是唾棄著蓁蓁的,跟了這樣一個主子,她還能怎麼說。
蓁蓁按了按自己即將耗儘的耐心,對飛雪說道“放心,明日我就去求皇上調你出去,我剛進宮年紀且幼,一時間也是被皇貴妃娘娘嚇破了膽,才是說那些話。事後我想了想,實在是缺了你不行,你且再忍忍,我定會救你出去!”
“對不起”這三個字簡直就是不可能聽到的,飛雪剛有些動搖,雖然才來一下午,可這漿洗處的陰暗她一秒也不想待了。
飛雪期待著主子是真的悔責,也幻想著能夠重新外麵,哪怕不再榮華,好歹不會承受這些啊。
蓁蓁佯裝親熱的和飛雪說長道短的。
一碗酒,一碗肉……
趁著飛雪恍惚之際,蓁蓁悄悄背著把手裡的藥粉抖動了幾下,很快,杯子的水就重新回歸了清澈。
從漿洗處出來的時候,蓁蓁耳邊似乎還想著飛雪的話,腦海中還有飛雪期望的眼神。
這一夜,冷的顫抖。
蓁蓁也是一夜未睡。
第二日,飛雪想起蓁蓁漏夜前來說為她求情,著實是激動著她了。
可還沒高興多久,她想喊開門的時候發現不知怎的,開不了口了。飛雪使勁咳嗽,不停的掐著穴位,急的臉上頭上都是細汗可方法都試過,自己還是沒能開口說話。
她頹然的坐在柴房裡,忽然想起昨夜的酒和肉。
難道是蓁蓁……
越想越不對,飛雪使勁的搖晃著門還是沒什麼反應,她真的明白了劉佳蓁蓁的狠毒,不禁要她受苦更要她命的狠毒!
啞了的飛雪既不會寫也不會畫,整個漿洗處什麼臟活累活全部甩給了她,稍有不從,便是棍棒交加,飛雪咿咿呀呀的聲音混在洗衣服的聲音裡是那般的微弱和無力。
不過是日,宮女就發現了泡在井裡的飛雪,泡的時間太長了,像是一尊蠟像,蒼白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