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主子的苦苦相求,春桃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答應了。
可既然決定了要幫主子,那就要做到位。
“常在,沒問題嗎?”春桃問得這句話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
“放心吧……”
天色晚霞初上的時候,春桃就去了敬事房登記主子這段時間身體不適,又找了個太醫看診,因為沒什麼大病,可疏影總是倦累,太醫便叮囑好生靜養。
如此一來,正和疏影心意。
晚間,悄悄穿了身素色衣服,披了件披風便直奔雨花閣了。
疏影之所以費儘心思讓春桃做出她在誠肅殿的假象,不過是為了不想讓彆人知道此行目的。
雨花閣,那是皇宮裡的佛像供應之地,除了喇嘛常駐之外,甚少有人過去。
疏影在第一次遇到那宮女的時候,就收到了宮女藏在手心裡傳給她的紙條。
隻是,她一直沒有下定決心,才會把紙條鎖到奩妝盒的最底層。
而讓疏影最終決定的就是嘉慶被刺。
因為天冷,也很少有人出來,自然沒那麼多精力去關注誠肅殿的每一個動靜。
疏影到了雨花閣,靜靜等待宮女。
第一天,天色從晚霞微上,一直等到夜色闌珊,都沒有見到那宮女。
第二天,依舊如此。
本來不指望能有消息的疏影忽然在第三天,遇到了宮女。
“你——”疏影畢竟年輕,有些沉不住氣。
那宮女似乎能料到疏影過去一般,行了個禮道“奴婢參見舒常在。”
疏影未答,心裡久存怒火已上心頭,語氣頗為不善,“你們到底有多少人?前日刺殺皇上的人可是你們一起?”
隻見那宮女輕笑幾聲,滿滿的不屑,“常在一口一個你們,這是擺明了要和天王劃清界限啊?”
疏影被她將了一軍,“我問你話,先回答我。”
隻見那宮女蠻不放在心上,舒心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隻要是倡議白蓮教,支持反清複明大業的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倒是夏歡姑娘忘性大,連出處都忘記了。看您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既有榮華又有皇上恩寵,大概是早已叛變了天王了吧?”
宮女說話極衝,疏影心中畢竟有愧,反駁的語氣都不夠堅決,“一派胡言!義父對我恩重如山,我豈能害他!”
聽了疏影兩句表露忠心的話,宮女原本拒之千裡的表情略顯柔和,“這麼說,夏歡姑娘這是計謀?可是在等待時機獲取機會?”
疏影自知道這宮女的存在還有刺客的存在之後,就知道義父不簡單,她不可能隻憑三言兩語就天真的想要說服義父。看來,這事情要從長計議。
“義父怎麼樣?”疏影沒有直接回答,可那宮女倒是認為如此,對疏影說道“天王很好,此時,天王可是在京城。”
“什麼?”疏影大驚。
宮女又道“天王說再過幾天就是皇上的萬壽節了,登基之後,嘉慶可還沒怎麼慶祝過,不過,今年放出去話要請戲班在暢音閣唱戲,天王決定就在那一天親自帶領義軍下手,到時候,還要舒常在幫攜呢。”
下手?
義父親自?
疏影心底的設防轟然崩盤,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