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通身灰黑色,正是白蓮教慣用的信鴿。
疏影一個激靈,趕緊看向身後的春桃。隻見春桃還在巴拉衣服,似乎並沒有異常。
遂伸手解開綁在信鴿腳上的信卷。
上麵寫道
萬壽至,萬壽結,項莊舞劍,美女酒獻。
這落款是義父劉天協的字沒錯,可這怎麼動手的意思疏影一時沒明白過來。
萬手至,萬壽結,疏影能看明白是確定要早在這一天動手,那項莊舞劍、美女酒獻什麼意思?是獻舞的時候動手,還是敬酒的時候動手?
一夜都沒有想明白的疏影就這麼抱著頭呆呆坐到了天亮。
春桃進去的時候嚇了一跳,“常在,您怎麼還在這啊?這要是吹風了可真是了不得呢。”
疏影有些恍惚,可精神還在緊繃。
春桃挑了一件桃粉色的長裙,夾了江南製造局特有的鑲花滾邊的彩錦,顯得純潔又明豔。
踏出誠肅殿的那一刻起,疏影就總覺得身邊個兒個兒都很古怪。
進了暢音閣。
一派富麗堂皇。
太上皇年歲大了,可更愛熱鬨了,早早都在暢音閣的二樓坐著了。
疏影去的不早,她說怕等的時候尷尬拘束,不過,倒也不晚。
嘉慶是在唱了一折子開場戲之後才在常得來的陪同下過來的。
大臣席位上都是疏影不認識的,她不怎麼關注朝堂。
嘉慶似乎有意想讓疏影做近一些,便朝著她伸了伸手。
疏影心頭一動,羞紅了臉。
坐在嘉慶後麵,離他就近了一下。
嘉慶兩側分彆是諴妃娘娘和瑩嬪,都是位份上尊貴的人。
戲台上,濃妝豔抹,婉轉動聽。
戲台下,哼唱隨動,樂意舒展。
幾折子戲唱罷,常得來附在嘉慶耳旁,說道“皇上,接下裡是劍舞,這可是樂坊練了許久的絕招呢。”
劍舞,這是乾隆愛的戲碼。
隻見鼓點羅密,一群高束墨發的女子著紅色紗衣赤腳上台。
旋轉、持劍、眼神入焗。
疏影幾乎快屏住了呼吸,腦海中一支在默念項莊舞劍、美女酒獻。
隻見疏影雙手緊摳座椅,雙目如赤。
鼓點越來越密,聽的人心跳顫動,神經緊湊。
忽然,一個舞女用劍輕輕隨音樂挑起旁邊桌子上的酒壺往酒杯裡高高倒入涓涓酒釀。
而後,放下酒壺,劍尖挑起酒杯,一個彎腰,直直的把酒杯甩向了嘉慶的麵前。
“咻~~”
眾人的目光都被紅衣女子精湛又絕美的舞姿吸引,看著那酒杯飛落到嘉慶桌上,不偏不倚,不倒不灑。
“哇呼!”眾人驚豔歡呼,不住的歎道“絕了。”
這一杯酒也在眾人的期待中,被嘉慶端在了手裡。
疏影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一遍遍祈禱不要出現刀光劍影。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獻酒方式”。
怎麼辦?皇上不能有事,她也不允許他有事,可這酒疏影真的不確定會不會有問題,萬一……
她不敢想這個萬一,她也不能讓皇上有任何萬一。
就在嘉慶舉杯笑著要一飲而儘的時候,隻聽疏影顫抖喊道:“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