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知道就急急的去了壽康宮。
福毓姑姑原本黯然的眸子一看見貝勒爺可是亮了起來,“奴婢參見貝勒爺。”
永璘直接問道“貴太妃怎麼樣了?”
福毓歎了口氣,搖頭道“貴太妃娘娘這是心病,貝勒爺好生勸著點吧。”
永璘點了點頭。
走進臥室,看著額上敷著熱毛巾的貴太妃,永璘心裡酸酸的,“永璘參見貴太妃娘娘。”
或許是日思夜想的聲音一下子觸了心,穎貴太妃緩緩睜開了眼,恍惚中看見了永璘,像是不確定似的,再三又看了看,才驚喜道“是永璘嗎?”
永璘趕緊伸出手握著穎貴太妃抬起來的手,柔著聲音道“是永璘,貴太妃娘娘,是永璘來了。”
沒想到堅強如穎貴太妃這樣的烈女子竟也淚眼婆娑起來。
“怎麼了?貴太妃娘娘?”永璘問道。
穎貴太妃歎了口氣,像是認命般說道“唉,哀家當真是老了,不受待見了,也吩咐不起這宮裡的主子們了。”
永璘自然知道皇上為什麼說,便勸慰貴太妃道“皇兄大概是沒想那麼多,您可彆為難自己。”
穎貴太妃這次堅定的搖了搖頭,肯定說道“不不不,皇帝不是那樣不謹慎的性子。他這麼說,或許也是多年的氣焰壓製不住了。”
一語道破嘉慶的心思。
雖然嘉慶是自己的一母胞兄,可是,他亦是穎貴太妃膝下的孩子啊,穎貴太妃自己無子,幾乎是把全部的心力和愛都給了永璘,人心換人心,永璘怎麼可能心裡不難受呢。
“貴太妃多體諒體諒皇兄,他剛繼位不久,和珅又是虎視眈眈,朝局變動不已,每天一早醒來,皇兄這心裡都裝滿了愁苦,免不得說話做事略略動氣,貴太妃大人大量也多體諒體諒兒臣吧。”永璘對穎貴太妃說道。
穎貴太妃不傻,她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性,可永璘既然如此說,她也不能不考慮兩頭為難的永璘,誰讓自己視他為己出呢,“罷了罷了,哀家也不能讓你難做,這事情就過去吧。”
永璘感激的看著穎貴太妃,心裡一陣感動。
這事情的原因,穎貴太妃比誰都明白,諴妃惠苒一出事,她連說的人都沒了,多少發了牢騷也是正常,“你是看諴妃了嗎?”
永璘搖了搖頭,事情正在風口浪尖上,他不能再給惠苒招禍,“沒有,如今延禧宮可是皇宮裡的焦點,若是在這個時候進出延禧宮,招惹是非隻會對惠苒不利。”
穎貴太妃點了點頭,說著說著,淚花不自覺又湧了上來,“你和惠苒都是哀家的心尖尖。她被皇帝厭棄可想而知心裡會有多悲傷,哀家如今也被針對,哪有精力去開導她?想來想去,也隻能是指望你了,讓她彆想不開,風水輪流轉,隻要她人在,瑾玥也在,這種情況總體過去。”
永璘明白穎貴太妃的意思,他點了點頭,承諾道“放心吧,娘娘,永璘知道怎麼做……”
答應是答應了,可怎麼做可是難住了永璘。
永璘思前想後,給諴妃寫了封信。
諴妃娘娘親啟
宮中孤寂,時局多變,若是暗自神傷,隻恐這日子會越來越長,越來越慢。
望東邊笛聲能消解娘娘憂思,也是極好的了。
於是,每日辰時,在延禧宮東側的緞庫的涼亭下,便會響來一聲聲悠揚治愈的笛聲,婉轉動聽。
延禧宮裡的諴妃便會佇立牆邊,一杯茶,一柱香,一雙耳,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