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笑了。
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中，他笑得苦澀又暢快。
這種氛圍實在是詭異。
蘇鶴年警惕的望著裴玄。
裴玄望著蘇鶴年的麵容，試圖想要從他那張臉上，找到和自己有半分相似的地方。也許這個樣子還能夠繼續自我欺騙。
宋微染選擇和他在一起，也是跟自己有點關係的。
看了許久，裴玄失望了。
蘇鶴年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你跟我長得不像。”
裴玄這句話可謂是莫名其妙。
蘇鶴年“我跟你當然一點也不像。你為什麼要綁架染染？你對她做了什麼？”
裴玄笑著說“我不會讓她有事的，我隻是太想太想她了。”
蘇鶴年怒斥“你是不是腦子有妄想症，染染是我的女朋友。她跟你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你做的這些事，足以讓你吃牢飯。”
他是不會就此作罷的。
裴玄不在乎他說的這些話，沒有宋微染在他身邊，他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隻是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他是真的很舍不得，想要跟宋微染多待一段時間。
“染染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還什麼都不是。你不知道我和她曾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我跟她有過很多美好的時光，而你才是第三者。你要是看到過染染對我的好，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愛。”
蘇鶴年笑了“那按照你說的，你跟染染那麼好，那她為什麼如此討厭你？不，應該說是厭惡你。”
“染染性格如此好，我還沒見過她這麼厭惡一個人。你是第一個。”
這句話像是掐住了裴玄的命脈，這是他不能言說的痛苦。
蘇鶴年繼續說“染染是一個對感情很認真的人。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愛。你不用在我這裡挑撥離間。”
“即使你說的是真的，那也是過去式了。誰還沒有一兩個故事呢？”
“我隻知道染染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就夠了。”
裴玄想笑，笑不出聲。
他想，他是真的輸的一敗塗地了。
“你帶她走吧。”裴玄閉上了眼睛。
他想過的，要不要帶著宋微染一起走。他舍不得她死。
也想過要不要跟蘇鶴年玉石俱焚，他知道，要是蘇鶴年死了，宋微染一定會很傷心的。
放開宋微染的手，去成全他們，對裴玄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蘇鶴年站起身走向宋微染，她的氣色看起來還好，在這幾天應該是沒有受到什麼傷的。
隻是手腕處有一點點的勒痕。
“等等。”裴玄突然出聲。
他站起來，無視腳下破碎的碎片，腳直接踩了上去，鮮血滴落在地板上，他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內心的痛楚遮蓋住身體上的痛。
蘇鶴年抱著宋微染往後退了幾步，防備的看著他。
裴玄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宋微染此刻的樣子。看著他恬靜的睡顏，手指想要觸碰到她臉頰的那一秒，手直直的滑落，垂在身側。
蘇鶴年抱著宋微染走了，裴玄躺在宋微染剛剛躺著的位置上，感受著她留下來的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