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十分安靜,偶有景晝翻書的聲音。
江韻還是縮在馬車的角落,低垂著腦袋,“你為什麼要抓我?我們無冤無仇,我還救過你,幫你找到刺客。”
景晝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書冊,“朕早就留意過你,整日遊手好閒,不學無術,倒是把朕那個蠢弟弟迷的團團轉。”
“不止如此,那淩雲年少有為,竟也做了你的裙下臣,你現在一身女裝,倒是貼切。”
“朕想知道,景辰說的,跟你在一起,恣意快活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說著停頓一下,轉身看向角落裡的人,“也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魅力,讓那麼多人都喜歡你。”
“喜歡到,敢與朕為敵,不惜丟掉性命。”
江韻想了無數種可能,他以為是自己用槍威脅到了他,卻不知他會是這麼離譜的理由,“你,你簡直是瘋了,因為這個理由就要害人性命。”
“哈哈哈哈,朕還以為你會說出更惡毒的話,看樣子,你不太會罵人。”
“你,,,”
江韻撲過去就要跟他拚命,卻被一把甩開,摸索到一邊的枕頭砸了過去,景晝一把抓住。“你還有力氣砸東西,那午飯也不必吃了。”
不止如此,還陰陽道,“朕知道淩夫人絕不會吃仇人的食物,那朕也就不逼你了。”
江韻紅著眼睛看他離開的背影,隻覺得腦袋很重,低下頭昏昏欲睡。
恍惚間,馬車又開始搖搖晃晃的前行,景晝偶爾說幾句話,江韻也都沒有接話,隻是兩隻眼睛努力睜著。
晃晃悠悠又到了晚上,江韻已經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原本紅潤飽滿的唇,此刻蒼白如紙,還有了裂痕。
江韻還是抱著右手,離他們遠遠的。
見他腳下虛浮,步伐踉蹌,景晝拿著水袋和肉乾走了過去。
“朕賞你的,吃吧。”
在景晝略帶嘲弄的神情中,江韻接過肉乾和水袋,接著用力砸了過去。
水袋崩開,濺了一地的水,還有些水落在景晝身上。
揮手拍了拍,突地蹲下抓住江韻的左手,“還有本事砸人,看你這隻手也不想要了。”
說著直接用力,哢嚓一聲,江韻緊緊咬著下唇,乾裂的唇滲出血絲,眼眶通紅,瞪著他。
景晝用力一甩將他摔到地上,手腕砸到地麵,痛的江韻倒吸一口涼氣。
待人走遠,江韻艱難的爬起身,把兩隻手抱在懷裡,用力低垂著頭,眼淚一顆一顆砸到地麵,小聲嗚咽,“哥哥,我好想你。”
o﹏o?輕輕對著手腕吹氣,呢喃著,“不痛,不痛,馬上就不痛了。”
身子用力縮成一團,靠在樹下,呼出的熱氣燙著手心熱乎乎的,緩緩閉上眼睛。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射到地上,一行人開始收拾行裝。
冷一過來稟報,“陛下,前方50裡有城鎮,是否過去歇腳?”
“趕路。”
“是。”
景晝應了一聲,簡單梳洗過後,看到還在睡覺的江韻。
真的就一直縮著身子,垂著腦袋,也不嫌難受。原本瘦削的身子,此刻縮在一起,像是受傷的小獸。
跨步走了過去,抬腳踢了踢他的腿,冷然道,“江韻,起來。”
結果人毫無反應,冷笑一聲,“怎麼,又想耍花招。”
說著腳下用力一踹,順著力道,江韻身子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雙眼緊閉,臉白如紙,胸口幾乎沒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