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陽來到女孩身邊蹲下身體,手指在傷口處檢查了一下,然後緩緩閉上眼睛,下一秒又猛然睜開,一絲冰冷的殺氣在眼眸深處閃過。
“大哥!我姐姐怎麼樣了?”男孩看著唐陽緊張希冀的問道。
唐陽看了看男孩,又轉頭看向了那個婦女,然後一翻身跳下了屋頂,看著眼前人民希望的眼神緩緩的搖了搖頭,聲音嘶啞的說道:“沒救了,一顆子彈打中了她的心臟,另外兩顆子彈,一顆擊穿透肺葉,另一顆在腹部。”
“啊!怎麼會這樣?”
“她還那麼年輕,真是造孽啊!”
“那個男孩不是說她姐姐還有呼吸嗎?怎麼會救不了呢?”
唐陽轉身看了一眼樓頂,低沉的說道:“她現在還有一絲呼吸,那是因為對求生的渴望。”
“讓那個開槍的老雜種償命!”這時候人群中響起了一個年輕人的怒吼聲。
“對!殺人償命!”
頓時周圍的數百名憤怒的人群圍了上去。
那名中年胖子臉色大變,舉著手裡的槍看著周圍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瘋狂的喊道:“都站住!你們誰敢過來,老子就一槍崩了他。”
鄉親們隻是緩了一下腳步,然而下一秒就被他的這一舉動激起了更加凶猛的怒火。
“有種你他娘的就把我們都殺了。”人群中有人憤怒的吼道。
中年胖子看見情勢不好,迅速跳上停在身邊的一輛警車疾馳而去。
憤怒的鄉親們失去了目標,把怒火轉移向了那些留在這裡的警察,紛紛撿起地上的碎石瓦塊砸向那些警察。
眼下的情況這些警察們哪還敢有什麼動作,局勢已經失控了,再動手的話隻能是火上澆油,一個個的抱著腦袋鑽進了那些還沒有完工的建築樓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大一會兒醫院的救護車來了,鄉親們齊心合力把女孩抬上了救護車,然後救護車一路疾馳遠離,看著救護車離開,鄉親們誰也沒有走,都在等著女孩的消息。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基本上都是在這一片區生活了幾十年。
唐陽靜靜的站在那裡,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被打中心臟根本就不會再有什麼奇跡發生。
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百姓們,唐陽知道天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不少,但今日他既然遇見了,那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過了不久,女孩的母親一路踉蹌著腳步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淒厲的哭喊著:“老天爺啊,孩子沒了,我的女兒走了.....”
腳下一頓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道:“老天爺啊,要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你可以懲罰我,求求你不要對我女兒下手啊,她還那麼小...老天爺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
鄉親們逐漸的向婦人走過去,其中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哽咽著說道:“大姐,思思已經走了,你要節哀保重啊,要是你再垮了,這個家就真的完了。”
“這些天殺的,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人群中一個大爺老淚縱橫的喊道。
“對!這件事情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孩子!”一名中年人也憤怒的說道。
“張大哥!你說該怎麼辦?這件事情我們聽你的。”中年人身邊的一個寸頭青年喊道。
“我們去殯儀館弄台冷藏櫃,把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起抬到縣政府衙門去。”中年人語氣很是悲傷的喊道,他在這裡住了一輩子,這個片區的小年輕哪一個不是他看著長大的。
數百個街坊們紛紛響應,所有人開始分頭行動,一部分人去了殯儀館,另一部分人去了醫院。
下午三點多鐘,一輛卡車開進了縣衙門大院,在鄉親們的幫助下,躺著女孩遺體的冷藏櫃被抬進縣衙門一樓的大廳,隨即這件事情就像龍卷風一樣席卷了整個嶺水縣,整個縣變得一片混亂,有些商鋪甚至都關了門。
縣衙門外麵的人群越聚越多,人群中有人拿著花圈,而且此時無論是出租車還是當地載客的三輪摩托車,隻要是來縣衙門的,或者是去給被害女孩買花圈的,一律都免費。
現在完全不敢再動用任何強硬的手段,衙門大樓裡麵的工作人員全部撤到了樓裡,不敢與憤怒的鄉親們接觸。
不到兩個小時,縣衙門外麵就已經聚集了近萬人,有看熱鬨的,但更多的是為女孩抱不平伸冤的,辦公樓一樓大廳和外麵廣場擺滿了花圈。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可縣官府裡麵依然沒有人出來給個說法。
唐陽此時眉頭忽然緊皺起來,不著痕跡的退出了擁擠的人群,站到了一個寬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