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的個子沒有平安高,手臂也沒有平安長,兩個小手一個勁朝著平安的臉上抓。
卻怎麼也夠不著。
平安經常看到薑綰乾架,有樣學樣,也知道利用自己身體的優勢。
見鐵牛不服氣也不服軟,他索性直接將他按倒,騎在他的身上狠揍。
鐵牛原本還能手刨腳蹬,就算沒有實質作用,起碼可以有點心理期盼性。
萬一能夠著呢!
但現在,整個人被壓倒,就再也沒有了任何期盼,鐵牛憤怒之下,更加慌亂,索性口不擇言起來!
“你打我也改變不了你沒媽的事實,你就是個沒有媽的小孩。”
“大家誰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是後媽,還是頭肥豬。”
“整個十裡八鄉都找不出一個比你媽更肥的了,你就是肥豬養的野崽!”
平安要氣瘋了。
如果開始對方罵自己沒媽,他還能保持一點理智,當對方罵薑綰是肥豬的時候,他所有的怒氣都壓抑不住了。
此刻他的腦子裡就隻有一個念頭“打死他,打死他!他死了就閉嘴了!”
平安發瘋一般地揍鐵牛,班裡的同學都嚇壞了。
卻一個字都不敢說,一直到老師聞訊而來,這才將平安強行扯開。
即便是這樣,也是找了學校的體育老師才將平安給製服了的。
老師看著被揍成了豬頭的鐵牛,臉色鐵青,怒吼著詢問
“怎麼回事?是誰先動手的,為什麼打架!”
鐵牛這會鼻青臉腫,張嘴就疼,氣鼓鼓地瞪著平安不吭聲。
平安是個悶葫蘆,不會說也不會罵的。
不管老師問啥就不吭聲。
最後還是身邊同學解釋了來龍去脈的。
老師頓覺頭疼,怒斥平安“你為什麼弄壞了同學的發帶卻不承認,還打同學!”
鐵牛聞言挺直了脊梁,一副自己是正義之士的模樣。
平安憤憤地道“我不知道什麼發帶,我沒有!”
老師不理睬他,叫來了田甜。
田甜的手裡還帶著那條發帶,一副很難過泫然若泣的模樣。
因為難過,鼻尖和眼眶都紅了,像是一個紅透了一半的蘋果。
看著就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田甜,你告訴老師,這發帶是不是平安給弄壞的!”
田甜抬起頭看向了平安。
平安很平靜地看著她,他是問心無愧的!
田甜咬唇垂下了頭“我,我不知道。”
平安詫異,這條發帶分明是她自己摔壞的,怎麼會不知道!
田甜半垂著小臉,眼淚吧嗒吧嗒地順著臉頰滑落,她的聲音也帶上了幾抹哽咽
“這發帶是爸爸臨死前買給我的,我平時都舍不得帶,怎麼就壞了呢!怎麼就壞了呢!”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平安就站在她的麵前,聽著她哭泣的聲音,低頭看著她手裡壞掉的發帶,心裡莫名地一軟。
有那麼一瞬間很想承認下來,然後再買一條新的給她。
隻是,他還沒開口,鐵牛便發瘋一般地吼“就是平安摔壞的,摔了不承認還打人。”
“他就是個沒娘教的野種。你後媽還是頭肥豬,誰知道哪個山溝裡母豬成精來給你當後媽了!”
鐵牛這話說得老師都一陣詫異。
平安更怒,衝過去對著鐵牛的臉揚手又是一個耳光。
這會體育老師就在身邊呢,哪裡會讓他真的打到。
把人扯開,班主任氣得臉都黑了,顧不得在場還有很多學生在,朝著平安怒吼
“找家長,回去把你媽找來,否則你就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