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林這邊氣氛正濃時,鄴城府學的一間學舍之中可是鬨開了鍋。
屋中,五位身穿儒裝的老人,正對著一張試卷爭論不休,情況激烈到幾人都沒有注意到二爺和張家長老的到來。
“幾位先生,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有如此大的分歧?”在聽了一會,眼前幾人遲遲沒有結果,二爺不得已出聲詢問。
這時,那五人才如夢初醒,連忙轉身向二爺行禮:“二爺!”
“幾位不要客氣,我剛才看你們一直在爭吵,不知所為何事?”
“回二爺,我們是因為一張試卷。”
原來這幾人是此次給葉家成人禮出試題的老師,本來出完題後就沒幾人的事了。但是就在剛剛,負責核對的人卻突然來報,有一張試卷有些異常。
向桌上看去,果然一張標有五個“第一等第一名”的試卷,赫然位於所有試卷的最上麵。
由於這次的考試一共就藥獸史書術五個部分,那毫無疑問這張試卷的主人就是這次文試的第一名。
“五個部分都為魁首?這分數,確實有點異常啊!”說著,二爺拿起了這張試卷,翻看了起來。
“這倒也不是關鍵。”見二爺想錯了方向,默默侍立一旁的中年人開口解釋道:“我們為師多年,各種天賦異稟的學生也沒少見,確實也有能門門均為榜首的學生。”
“還是我說吧,畢竟問題出在我這方麵。”為了儘快將事情解釋清楚,一名老者接過話頭:“老朽董易,是負責給這次試卷出算術方麵問題的人。”
“應貴府之要求,這次的算術題目不論是題量還是難度我都做了很大提升,單單算術這一部分就足以撐起這次考核。直白點說,我就沒打算讓人把這部分的題做出來,更何談做完。”
在老人說話的時候,二爺已經把試卷翻到了算術的部分,若不是老人提前有了交代,二爺真會以為這就是一張普通的答卷。
但在對比了其他的試卷後,二爺就明白了其中的異常,彆的試卷在算術這裡都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唯獨寫一份,基本上每一題都回答了,正確率還很高。
“其實這人如果是隻答了算術部分,倒也勉強解釋的通,畢竟有可能是從小就鑽研算術,但是您再往前看。”
按照老人的話,二爺將試卷翻到了前麵部分,簡單的瀏覽一遍後,二爺也陷入了沉思,這答的——有些太過完美了。
內容詳實,字跡工整,如果不是有批改的痕跡,二爺真就要以為這是出題人為了方便批改,而給的標準答案了。
“我一個門外漢,也不好評價此人所答內容如何,但隻說這些字數也不是短時間可以搞定的,而且從結果來看,似乎答的也不錯。”
“那麼在認真做完前麵的題時,還有功夫高質量答完我出的算術題,如果此事真的發生,說句實話,老朽自愧不如,此人的算術水平當在我之上。”
“……”
董姓老者說完之後,房中久久無人說話,原因很簡單: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自然不可能在學術水平上超過鑽研半生的董易,那這份試卷是如何得到的這個分數就顯而易見了。
“有可能是泄題了嗎”最後,還是一直未發聲的張家長老打破僵局。
“絕無可能!”回答他的是二爺。
“且不說在正式公布之前,根本沒人知道這次會有文試。就算是僥幸得到了消息,也不可能在不驚動重重防守的前提下拿到試卷。在這黑鐵國,沒人有這個能力!”
張家長老沒有反駁二爺的話,畢竟這次知道筆試消息的隻是極少數人,而且也是兩家一起進行布防,不太可能是這方麵造成的泄題
“那可不可能是出題人……”
“你莫非信不過老夫!”這一番言論讓心情本就不好的董易直接發作了出來:“難道我會故意泄題然後再來演戲?我董某雖然不才,但也不至於自降身份。”
“我隻是一個猜測。”
“好了好了,不要亂猜了。”眼見兩人要吵起來,二爺連忙打圓場:“既然一時間搞不清原因,就暫且壓下吧,不能耽誤明天的第二場考核。”
“而這個人,不管怎麼說他肯定不會是平庸之輩,但為了公平,就把他定為晉級之人中的最後一名吧,各位意下如何。”
“這……也隻好如此了。”
見眾人都沒有異議,二爺也不再多留,派人拿起桌子上的試卷後就要回府,可剛走沒幾步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