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茶香遠!
“我們都是三生的老人,如今竟這般憋屈,彆說三爺忍不下,我們也忍不了!”
“之前,咱們認老爺,如今我們跟三爺乾!”
“對,算我一個!”
……
這些男人都是血性漢子,一個起頭,其他人都站了起來,擲地有聲道。
“好!謝謝諸位哥哥,今日且說定了,以後少不得麻煩!”慕錦成十分感動地抱拳致意。
他爹給他留下的,不僅是挽救三生的財富,還有團結一致的人心!
慕錦成離開腳力行,回到家中依然感慨萬千,與坐在桌邊縫荷包的顧青竹說個不停。
“瞧你高興的,絮絮叨叨說個沒完了。”顧青竹擱下手裡的女紅,給他續了一杯茶。
慕錦成順手拿起那個繡著海水紋,尚未完工的荷包問“這不是你一直繡的那個麼,是給我做的?”
顧青竹一把奪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本來打算端午送你的,可一直沒時間繡,直拖到現在。”
慕錦成滿心歡喜,笑眯眯道“我不急,媳婦啥時候送都行!”
理了理線頭,顧青竹撇嘴“你也彆太高興,明日,我要到山莊上去,還不定什麼時候能給你呢。”
慕錦成握著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說“你的心願我領了,隻是彆太累著自個,與我而言,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若你一定要選一個日子送,七夕也行,中秋更好。”
顧青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拍他的手“你這張嘴,油嘴滑舌,到底哄過多少女子?”
慕錦成不鬆反將她抱住,附在她耳邊道“這世上,讓我用真心哄的,隻有三人,除了祖母和母親,你委屈下,勉強位居第三。”
“你……”顧青竹耳朵燙了,一直燙到心裡。
這樣的表白,比海誓山盟更撩人。
“咳,我明兒……明兒先去山莊上準備準備!”兩人姿勢太過曖昧,顧青竹佯咳了幾聲,強行岔開話題。
慕錦成放開她,一本正經道“我讓慶豐送你去,我打算去寧江城看看暮春,林尚書令若是想救我姐夫,也該派人來了。”
他一向最愛纏人,這會兒不鬨了,顧青竹莫名有一絲絲的小失落,但她很快就將這種奇怪的念頭壓了下去。
端起茶盞啜了一口,顧青竹點點頭“也好,蘇縣令若是轉去了燕安城,咱們夏至去京城,可以將事情一並解決。”
兩夫妻又說了些其他的安排,隔了會兒,琳琅來請吃飯。
“琳琅姐姐,祖母可好些了?”走在路上,顧青竹問。
琳琅微微歎了口氣道“大老爺去了,二老爺被抓,二爺又關在牢裡,老祖宗心裡日日跟油煎似的,最近那些鬨騰的事,她雖不大管,但總也聽了一耳朵,煩悶氣惱總是免不了的。”
慕錦成低頭踢路邊的石子“噯,總是我無用,祖母這麼大年紀了,我沒能讓她安享晚年,還連累她擔驚受怕,實在是不該!”
琳琅安慰道“三爺切莫過於自責,老祖宗每每與我們說起,總心疼你少時多病多災,老爺在時,又常挨打受氣,如今還要一人擔著全府的擔子,著實不易!”
慕錦成趕忙糾正“不是我一人,還有青竹!”
“三爺說得對,還有少夫人!”琳琅掩嘴竊笑。
顧青竹被他一句話,鬨了個大紅臉,幸而天色已暗,看不分明。
晚飯桌上,寇氏依然沒有什麼胃口,可她為了不讓慕錦成擔心,勉強吃了一小碗三鮮麵。
慶豐將蒙麵人趕走了,盧氏心裡仍然不踏實,麵上卻不敢過於顯露出來,隻將宋允湘和慕婉成帶去朝暉院同住了,慕婕成帶著一個小嬰兒單住,她不放心,晚間又讓茯苓將她們娘倆接了來,幸而朝暉院夠大,一起住著倒不顯得擁擠。
此時已是夏天,雖還沒熱到汗流浹背的地步,但也是天乾物燥的時節,所幸今夜的風很大,吹著人很涼爽。
下半夜,慕錦成抱刀坐在屋頂,地上有慶餘帶著巡查的人不停走動,他居高臨下,整個慕府都在他的視野範圍內。
倏然,隨風而來的草葉花香中摻雜了一絲焦糊味,好似帳幔之物燒著了。
慕錦成極目遠眺,隻見西邊一處院落隱約有騰騰的火光,他屈指吹了聲口哨,身影直往那邊奔去。
而在他走後,一個黑衣人從巨大暗沉的樹冠裡擠了出來,不甚明亮的月光,照在他隻露出兩隻眼睛的臉上,清冷如冰。
黑衣人輕手輕腳跳入蕤華院中,他辯了下方向,直往主屋摸去。
突然,一道白光挾著寒氣直奔黑衣人的麵門,黑衣人舉劍格擋,“當啷”一聲脆響,屋裡的燈火一跳,突然變得明盛。
黑衣人定睛一看,攔住他的,居然是剛剛離去的慕錦成!
“調虎離山?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慕錦成反手砍出一刀,直削黑衣人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