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茶香遠!
“把藥找出來,我給你揉開了,能好得快些。”慕錦成忍了忍心中酸澀,輕聲哄道。
“你手臂傷著,我自己抹點藥就行。”顧青竹的臉紅透了。
“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此刻還有啥害羞的,快拿藥來。”慕錦成附在她耳邊道。
顧青竹哪聽得這樣的話,一瞬間,她的臉更似滴血一般,可慕錦成固執得很,她隻得將活血藥膏找了出來。
幫顧青竹小心脫了外裳,慕錦成在手上抹了藥,慢慢給她揉,起先疼得厲害,待藥性入內,痛感逐漸消退,淤血也慢慢散開。
顧青竹舒服得有點昏昏欲睡,昨夜太過緊張,一夜未曾合眼,這會兒放鬆下來,自然感覺困頓,她閉著眼睛,晃晃悠悠一頭往前栽去,幸而慕錦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身子。
然而,他的手搭的不是地方,正攬在高峰之上,手掌裡的柔軟,讓慕錦成心悸神馳。
顧青竹羞得幾乎要找個地洞鑽進去,此刻的她,衣襟半敞,薄肩微露,又被如此香豔地抱著,簡直不能想象。
她一下子跳起來,攏了衣襟,慌亂道“我……我出去找熊吉。”
慕錦成拉住她,虎著臉道“哪兒也不許去,趕快睡覺!”
顧青竹顯然是誤會了,大聲道“大白日的,你……”
慕錦成怕外間人聽見,又來不及解釋,隻得一低頭,堵上她的嘴,輾轉疼惜了半晌。
“笨!你睡吧,我出去下。”慕錦成鬆開她,又吻了下她瀲灩的水眸,轉身出了門。
顧青竹愣了下,方覺自個錯得離譜,她一下子倒在床上,懊惱地將頭埋在枕頭裡,隻願這樣不見人就好了。
慕錦成出了門,讓熊吉在外麵守著,他自去找熊永年。
“茶葉都收好了吧。”慕錦成問。
“按三爺的吩咐,都收在地下錢庫裡,鑰匙在這裡。”熊永年將一把錚亮的鑰匙遞給慕錦成。
“少夫人車廂暗格裡兩個箱子呢,也一並收了?”慕錦成接過,又問。
“收了,我聞著十分香,怕串了味兒,便單獨放了一處。”熊永年點點頭,他做事向來仔細。
慕錦成望了他一眼“我出去下,咱們晚間再商量救人的事。”
“三爺這會兒要去哪兒?”熊永年有些奇怪地問。
“我既然來了,自然該去看下肖駿,日後忙起來,恐怕不得空,倒顯得失禮了。”慕錦成站起來,撣了撣衣裳上的細塵。
“這……”熊永年猶猶豫豫道,“小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肖駿怎麼了?”慕錦成回頭看他道。
“肖公子無事,他前幾日還來看過我們,隻是那位金小姐……”熊永年頓了頓,看慕錦成一副茫然的樣子,接著說,“三爺恐怕不知,當初三生珍寶坊與金家幾乎談妥生意,最終卻又黃了的緣由,正是因為這位金小姐,她……她想讓你休妻做金家的上門女婿!”
“做夢!荒唐!”慕錦成氣得吼了一嗓子。
“老爺當初也覺此事不妥,在南蒼縣時就婉拒過一次,合作的事情不了了之,可後來老爺到燕安城來救二爺,金家老爺不知是拗不過那位小姐,還是怎的,又舊事重提,那時老爺已經認定少夫人是慕家媳婦,更是一口拒絕。
也許是我多心,之後老爺突然被扣上了謀反的罪名,在獄中遭受毒打,我上門求告,金家老爺隻說罪名太大,他無能為力,以至於……”熊永年說不下去,扯了袖子擦眼睛。
慕錦成拍了拍這位老仆“我爹在家時,就預料到貢茶案不簡單,不是一個金家就能解決的,雖說金家與禮部的官員有些交情,但他家畢竟隻是商賈,沒有眼力,也沒有能力乾預朝堂風雲,他說幫不上忙,也不全算推脫之詞。”
“那你見著那位金小姐還是避著些吧,免得給少夫人添堵。”熊永年仍然忠告道。
“算了,我先去見見譚叔和子衿姐,等吃了午飯,我和青竹一起去吧。”慕錦成說著,往前頭去了。
熊永年聽了這話,心裡稍安,忙著張羅一大家子吃食去了。
譚立德救了那個唯一的活口,順便把他藏在牙齒裡的藥去除了,這會兒,那個矮壯的男人像個會喘氣的屍體似的躺在床上,他的四肢被牢牢綁住,又有老鴉嶺兩個壯漢看著,插翅難逃。
莫天林重傷,讓老鴉嶺來得的人對這個男人痛恨不已,若不是為了留著作證,早將他大卸八塊喂狗了,故而,他們看他,如同狼盯著羊,眼裡都是嗜血的光芒。
慕錦成透過虛掩的門看了一眼,甚是滿意,徑直去了前廳。
如今是夏季,高門大戶多用上了冰,著涼拉肚子的病人不少,譚立德正在診室裡忙著,慕錦成往大廳裡望了一眼,見還有三四個病患在等候,他便轉到取藥的櫃台。
“譚大小姐呢?”他問裡麵小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