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翁懷憬懷疑地瞥了眼晏清,又不忍錯過將夜空照耀得亮如白晝的第二輪流星雨。
初戀清躍躍欲試“我想替你摘一顆流星。”
傲嬌憬難得配合“好啊~”
用虛握著的手衝飛閃而過的某顆流星一抓,晏清小心翼翼握拳回翁懷憬麵前再緩緩展開,他掌心現出一把被流嵐映射得璀璨奪目的水晶鑰匙“喏你看,這顆流星變成我打開世界大門的鑰匙,你真有夠幸運的。”
“幸運不幸運,得我自己說才算數!”
火樹銀花,夜色明如許,此刻的翁懷憬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對啊,但你現在說了…”
得到信號後沒再去等肢體意識來驅動,晏清像獵豹覓食般將眼前那個腰如約素的姑娘緊緊擁入懷中,貪婪嗅著心上人馥鬱芳澤的初戀清口中振振有詞“還是兩次!”
踮起腳尖,吐息氣若幽蘭的傲嬌憬急道“你耍賴!”
探頭埋肩,嗅著馥鬱芳澤的初戀清強嘴“兩次,要抱夠本!”
…
“動作還是這麼熟練!”
畫麵最終定格在自己“無奈”解下發帶,將滿頭青絲瀑散予某人一記埋頭殺上,翁懷憬忍不住再啐一聲,輕咬著下唇,連天鵝頸上都泛起一陣醉人的酡紅,她撲閃著蝶羽般的長睫嬌嗔道“臭無賴!!!”
“小格?”晏清那邊結束了他與謝婉瑩的談話,他低聲笑道“誰是臭無賴呢?”
“臭無賴他自己心裡有數!”手指繞著細細的鎖骨鏈,翁懷憬回答得抑揚頓挫。
“那個無賴肯定不臭,因為某人好香啊!咳~咳…”極力壓低著自己聲音的晏清估計又迎頭撞上了哪位同事,兩聲輕咳後,他裝腔作勢正色問道“小格,卿姐過來了嗎?”
“沒聽到動靜,一直沒出去…”
先是把鑰匙連帶鎖骨鏈塞回衣領,翁懷憬又慌忙將日記本翻回謄寫滿歌詞那兩頁,轉身麵牆後她這才清清麗麗繼續答道“我剛才在背詞呢!”
“推開世界的門,遇見你,我的秘密,最光明的秘密…”
也許是謊撒得心裡沒底,翁懷憬為增強說服力,還輕聲將四首小樣的名字一一念出,不過這一念她發現一個問題,下期節目的歌名重新排列組合後似乎同樣含著隱喻。
“這肯定會惹人遐想的!”傲嬌憬暴起發難“你是故意的嗎?”
“額,真不是,不過現在的觀眾簡直就是拿著放大鏡在看節目,曲風悲情一些能腦補出一堆劇情來…”
初戀清唯唯諾諾“的確考慮欠妥,這四首歌如果放一期,不知道能補出什麼樣的年度大戲來,我來想辦法吧,昨天還答應薑瑭做首eldy說唱…”
“i!哐當!”藍牙耳機中突然爆出陣刺耳嘈雜聲又很快歸於安靜,估計是晏清那頭及時捂住麥克風,半響他才抱歉道“剪輯組吃完集體去外邊抽煙了,小格,沒嚇到你吧?”
“沒事~”輕輕搖頭,翁懷憬調整回坐姿,側耳聽了聽客廳的動靜,她撫著領口嬌聲提醒著晏清“你們待會就得接著回去剪片了,卿姐應該是到了。”
明顯晏清流露的依依不舍更濃“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聽你給我分享今天那三個學生寫的小紙條。”
“嗯,資雯你見過的,祝小溪、寧猛就是…”
視線瞟向桌角那本《帝舞手記》,翁懷憬眉鋒稍稍一揚,她嘴角綻出些笑意“上周作業寫《李煜》觀影體會的那倆姑娘,我有讀過幾句給你聽的。”
“我記得啊…”晏清嘿嘿一笑“把我走位路線的選擇都分析得頭頭是道。”
“平日裡表現都很好,不然我就讓她們…”
伸手取過那本《帝舞手記》,翁教授有些痛心疾首“到講台上照著本子念出來了。”
“莫然那幫人抽煙得好一會…”耳機那頭晏清的聲音難掩沙啞,但他語氣卻饒有興致“來吧,讓我參與一下翁教授的教學工作。”
“等會彆慣著他們在裡邊抽煙,嗓子都熏啞了…”
鋒眉輕蹙,翁懷憬一番埋怨著實透出幾分心疼來,將《帝舞手記》隨手一翻,瞄起第一行那段溫婉娟秀的小楷,噗嗤一笑後她輕聲念道“雯雯,看看人家粉絲多幸福,昨晚《娛樂觀察報》通過旗下細語官v獨家爆料,近期因《江湖噪音》爆紅的薑瑭與傅若蘺現身帝都大興國際機場,兩人十指緊扣與送行友人揮彆,隨後更是搭乘一趟航班返滬,全程甜蜜對視不斷…祝小溪在說傅若蘺她們的八卦呢。”
“不會是昨天在劇組牽手牽出習慣來了吧,哈哈,他倆被狗仔偷拍啦?”
當八卦這檔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晏清其實覺得吃瓜也是一件挺快樂的事情,他甚至還嘗試著幫翁懷憬的學生說情“對啦,小姑娘家的,聊聊娛樂圈緋聞八卦什麼的也很正常。”
“但不能在上課時聊啊,資雯的行書寫得還算有模有樣…”
對晏清的討饒不置可否,翁教授秀出自己隻憑字跡便能輕鬆分辨出幾位愛徒的優秀教學素養來,她繼續念到下一條“那又怎樣,熱搜還不是被咱們家壓得死死的,帝都草場地搖滾音樂節正式官宣了演出嘉賓陣容,確定《才華有限公司》兩位主創會以樂隊形式壓軸登台,昨天官v有公開征集樂隊名,你們打算投哪個呀?”
“我當然投木棉與情人!”突然吃瓜吃到自家,翁懷憬沒想到晏清居然臭不要臉的插嘴,說完後他還急不可耐催更道“下一條呢。”
“寧猛投的人生無限公司!”
隔空遞出一記白眼,翁懷憬也不管晏清收不收得到,半響她才重新念道“彆告訴我昨天《才華有限公司》放出晏清老師令狐衝的定妝照你們沒存,東臨碣石,覆劍遠眺,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區區八個字便俠氣衝天,可惜咱家教授的劇照要周五才放出來,吊足了胃口!”
“這小姑娘是你的死忠粉啊…”
並不知道短短幾行字翁懷憬念得已是霞飛滿麵,耳機中已能依稀聽到莫然譚森幾人在一旁聊天的聲音,晏清卻還在調侃著“要是她知道周六放出的神秘男二號也是你,會不會激動得跳起來。”
“不念了,你快回去剪片吧!都是些沒意思的八卦,我得去跟卿姐補扶桑語了,嗯,晚點再聊…”
語速不自覺加快,翁懷憬匆匆掛掉電話,經謝婉瑩刻意修飾過的眉揚得霎是鋒銳,望著手中那卷《帝舞手記》後邊的三段文字,她被氣得指節微微發白,肩膀簌簌輕顫,但此刻翁教授心中反而生起幾分慶幸來
…
一行還是寧猛那端莊大氣的正楷字
“差點忘記個事兒,咱們教授手機壁紙的事,不是說好大家一塊保密的?怎麼連一班的童顏都知道了,今天瞄了眼,教授把壁紙換成了一扇緊閉的大門!你們賠我可可愛愛的雙馬尾!s本寶寶誰也沒透露。”
第二行的字跡則讓翁懷憬感到很是陌生,字體豐潤筆畫輕重均勻全然不似她703班的學生
“是我告訴童顏姐的,小溪姐我知道錯了,人家真有提醒說要保密的,你們有沒有注意今天教授有點奇怪,好幾次都捂著胸口,她是不是不太舒服啊,好心疼啊。”
第三行字很短
“琪琪,任何秘密,隻要超……”
祝小溪一句話尚未寫完便匆匆而止,藍色簽字筆在紙麵上拖出長長一條直線,根據內容來判斷多半是在說“任何秘密,隻要超過三個人知道,就等於全世界都知道了。”
…
“莫阮琪?”
像是觸電般挪開她無意識間又捂在領口的左手,羞惱之下翁懷憬嘀咕道“下次不讓你來蹭課了!”
“咚咚咚~”
臥室房門被周佩佩輕輕叩響,準備好晚餐的她在門外嬌聲呼喚著“憬兒姐吃飯了。”
“嗯,馬上。”
不急不緩將桌麵收拾得整齊妥善後,翁懷憬才款款推門而出。
…
“月が綺麗ですね!月が綺麗ですね!”
陪著翁懷憬將苦菊紫甘藍沙拉細嚼慢咽完後,邵卿開始了自己今晚的主業,一對一扶桑語幫扶教學之餘,她依然試圖拿傲嬌的翁教授開刷“某些人是不是永遠隻有這句千錘百煉出的alt今晚的月色真美a發音最標準?”
“まだ星の川を渡っていない,幸いなことに、私はまだあなたに會うことができた…”
卻沒想到翁懷憬寸步不讓,她爭鋒相對地祭出一記絕殺“其實這句我也說得也不錯!未曾穿渡星河萬頃,有幸與你相逢人間。”
“納尼?”扶桑語門外漢周佩佩被倆女人對視發散出的氣勢壓迫得瑟瑟發抖。
不尷不尬中,一聲短消息提示音打破了短暫地寧靜,惱羞成怒的邵卿一把奪過翁懷憬剛解鎖的手機,掃了一眼後她如獲至寶地大聲念道“木棉啊,你家橡樹又來短信了,我打算換壁紙,這張照片夠含蓄了吧?”
“邵卿…”上手試圖搶回電話未果,情急之下翁懷憬嗔怒道“你過分了!”
“哈哈哈哈~老娘真是要笑死…”邵卿嫻熟地將火引向周佩佩,她護著手機將消息裡的一張圖片給展示一圈“佩佩,快看看能t到你清哥在表達什麼嗎?”
這張隨文字消息一同傳來的照片極為奇怪,懸掛著“東方”標識的簡陋月台,四道鋥亮的鐵軌,兩位大媽手持高壓水槍站在枕木上做著清潔工作,至少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適合做壁紙的類型。
“清哥在隱喻什麼?我隻看出來…”
滿腹疑惑的周佩佩發出靈魂拷問“這個東方站一定是在暗示東方不敗!”
“我也沒看明白…”
扶桑語初學者翁懷憬在稍有遲疑後,很快一縷嬌紅悄然爬上眼角,匆匆轉身她伸手再次試圖從邵卿那搶回手機“可能發錯了照片。”
“阿姨洗鐵路,妙啊,這個諧音梗妙啊,不行,我完全忍不住,必須找個人分享…”
扶桑語精通者邵卿一邊死死護住手機,一邊抄起自己電話給駱冰發出一段長語音消息“冰啊,快來偷稅,剛剛晏清用扶桑語跟某人表白了,我親耳聽到的,他說…他說東方君,愛してる!阿姨洗鐵路!”
“哈哈哈哈哈,我一點都不奇怪,你們還不知道嗎?看來寒鳶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畢竟我們導演是那種…”
很快邵卿電話裡就傳來駱冰愉悅的回應,不經意間她還爆一個更加勁爆的料“敢於堂而皇之走劇組公賬給心上人買首飾…”
“邵卿!我要認真學扶桑語了,磨磨蹭蹭半天!”
以暴製暴搶下邵卿的手機強行給它掐成靜音,分分鐘轉成背身單打模式的翁懷憬發出一記鴕鳥的反抗“你到底是不是來輔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