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睜開雙眼,卻是看見了江鴻兒的笑顏,此刻正在注視著自己。
“墨兒……怎麼會……”墨兒輕揉著雙眼,不知自己為何會換了個身位,竟是趴在江鴻兒的身上。
“先前陽光很是刺眼,我怕這會斷了你的美夢,方才如此”江鴻兒解釋道,隻是看著此刻墨兒那睡眼惺忪的模樣,感覺甚是可愛,不由得想多看兩眼。
“鴻兒……你……不看路嗎?”墨兒見江鴻兒現下一直注視著自己,雖不抵觸,但也很是羞澀,猶猶豫豫間,還是向江鴻兒問道。
“不用看路,這匹馬兒可是認路的,馬看路,我看你,嗬嗬,玩笑了”江鴻兒似也很久沒在墨兒麵前如此隨性了,與墨兒打趣道。
“那……若是鴻兒想看,那便看吧……”墨兒聞言,似當真了,便將頭抬起,此刻緊閉著雙眼,雖是為難,但依舊將自己的麵容,全部的,展示在了江鴻兒的眼前,如此舉動,著實有些可愛與幼稚。
“嗬嗬,墨兒你當真如此天真,我方才不過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罷了”江鴻兒笑道,隻是感覺有趣,墨兒到底是太單純了。
自知出了醜,自己把自己給捉弄了,此刻,墨兒的臉頰便又是紅潤了許多,隻是低頭不語,將頭再次靠上了江鴻兒的身體。
兩人就這樣一路繼續前行著,終於,遠處有了人跡。
雖仍是一片白色,但遠方那隨於空中,不斷上升然後模糊的白色炊煙卻是看的清楚,前方定是有人正在生火。
此處乃是兩座高山的中間,乃是一處山穀,穀道甚是曲折,蜿蜒向前,不時有雪塊從兩旁的山腰上滑落,跌至穀底,傳來一聲脆響。
離這炊煙越近,便是越能感覺得出生氣,不時有三兩喧嘩聲傳出,還有似起舞一般的腳步聲,甚是歡鬨。
入眼乃是一地的帳篷與火炭,有十數人正在此取暖,有的圍於篝火旁起舞,有的則是坐於枯木下鼓掌,打著拍子助興,儼然一副快樂的模樣。
“大哥你看,那……”一名正在飲著酒的大漢,注意到了遠處行來的江鴻兒與墨兒,連忙出聲道。
“那是……是兩位旅人嗎?”身旁一人隨後看向了前方,後出聲道。
“應該是旅人沒錯了,在這冬天還是在這荒穀內,一般的商隊也必不會出現”一名停下了舞步的女子,看向了江鴻兒與墨兒兩人說道。
隻是這一群人穿著打扮都著實有些怪異,似不是中原或北上一代的人,難道是西川內的少數族裔?
他們頭綁絲巾,插有羽毛,身穿白色獸皮,不論男女皆是以裙為裝,隻是這裙褲尚不及膝蓋,很短,而膝蓋以下則是捆綁了一層獸皮,雖是在雪下,仍是落露出了稍許的大腿部位,雙腳所穿的鞋襪也很是少見,腳尖位置比普通的草鞋,布鞋要尖上許多,這一身的打扮下來,也是多了幾許域外風情。
江鴻兒與墨兒下了馬,行到了這群人的身前,望著這一身的奇特扮相,雖少見,但看著也彆有一番韻味。
“在下性江,乃是路過的旅人,看見此處有炊煙升起,便來了此地”江鴻兒拱手向眾人介紹道。
“嗬嗬果然沒錯,木愧,我就說他倆是旅人沒錯吧”方才的那名女子自信道。
“看你們打招呼的方式,你們應該是中原一帶的人吧”這名被叫做木愧的大漢出聲道。
“中原人嗎?我想想……似乎上次見到中原人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自從入秋以後,這一帶除了我們西塔族,便隻剩荒原野獸了”坐於木愧身邊的一名高個子大漢搭話道。
“西塔族?……”江鴻兒在腦海中尋找著,在西川境內,關於這個族群的信息。
“嗬嗬,江……我想想啊,你們中原人一般是如何稱呼的,我想想……”方才那名高個子大漢剛欲繼續搭話,卻又不知該如何稱呼江鴻兒好。
“嗬嗬,木庫你可真是健忘,半年前才和你說過的,叫他江公子便可,他們中原人都是如此叫的”女子起身走到了江鴻兒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似是來了興趣。
“我叫紅邑,傻傻高高的那個叫木庫,而他是我們這隻隊伍的領頭,叫木愧,其餘人也都是我們西塔族的”名為紅邑的女子向江鴻兒與墨兒兩人,出聲介紹道。
“有禮了,在下江鴻兒,她是墨兒”江鴻兒回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