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懶得管,這傻子她是打也打不動,罵也罵不聽,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喜歡欺負這些小孩子。
她怎麼都管不了了,於是衝門外道:“你們要打要罵都成!我平日裡打得還少了?你們也是看到的,她但凡會聽我的,我就不用操心這麼多了,說不定你們打她,她還聽些嘞……”
虎子娘聞言就要伸手來教訓白輕鴻。
“住手!”沉穩威嚴的聲音喝斷了虎子娘的動作。
虎子娘聽著聲音往那一看,瞬間啞了火。
“沈家二叔啊,這……這你也是看到的啊,你家傻子又欺負我們家孩子,還搶孩子的吃的……”
沈駒鉦在村子裡極有威嚴,男人們都極為尊敬畏懼他,這些女人就更不用說了。
沈母聽到沈駒鉦出聲製止的聲音,乾活的手頓住,連忙起身走了出來:“怎麼了?”
沈駒鉦看向虎子娘手裡的東西:“白輕鴻手裡的糖是我前些天去鎮上請大夫的時候給她帶的,如何就是虎子他們的了?”
虎子娘聞言一頓,看向手裡的東西。
孩子們哭喊著說被白輕鴻欺負,說她搶了他們的吃的。
因為那些孩子還小,最大的才不過八九歲。
還真是,這種桂花糖,鎮上才有得賣,還不便宜嘞。
沈駒鉦見她天真爛漫,一副有糖吃就忘了剛才不開心的孩子模樣,眼底劃過一抹笑意,隨即又想到之前。
白輕鴻坐在院子裡,疼得抱住自己,哭得直抽抽。
她打開抽屜,果然看到裡麵有糖。
沈駒鉦:“你們買了是你們的事情,但我一直在房間裡看著,是虎子他們衝進來要搶輕鴻的糖。”
虎子娘見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倒是被唬住了,抱著孩子就往外走:“反正你家傻子欺負我們孩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天又被我看到了,可彆怪我動手了!”
白輕鴻有些猶豫:“可是娘……”
他看向白輕鴻的方向。
沈駒鉦指了指自己的櫃子:“那個櫃子第二層抽屜還有一包糖,你拿出來吃吧。”
白輕鴻委屈地看向沈駒鉦的方向,哇的一聲就哭了:“二叔……嗚嗚嗚嗚嗚嗚……他們欺負我,我沒有搶他們的糖,是他們搶了我的糖,他們還打我。”
她要拿走,卻又被沈駒鉦喊住:“就在這兒,在我屋裡吃。”
沈母瞪了她一眼:“還不起來乾活,讓你乾活你偷懶!幾個小孩子打你兩下就哭得要死要活裝可憐?孩子能有什麼勁兒,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想偷懶不乾活,今晚就彆吃飯了!”
沈駒鉦冷了臉色,盯著虎子娘:“我站在這裡親眼看到的,你手裡的糖也確實是我從鎮上買的,糖紙上還有我那天衣服上的血漬,你要看看嗎?”
白輕鴻眼睛一亮,瞬間將痛都拋到腦後:“謝謝二叔!”
她給沈駒鉦的茶壺裡灌滿熱水,拎過去給他。
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捂著腦袋說被他們欺負的時候,幾乎所有村民都覺得,是她這個傻子在欺負孩子們。
虎子見她敢頂嘴,瞬間露出凶相,“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敢胡說我打死你!臭傻子你知道什麼,就會亂說!”
白輕鴻聞言,立馬乖乖坐到桌子邊,打開糖來吃。
她的身體痛感這樣靈敏,比孩子還要脆弱些。
沈駒鉦想到自己過去對她的誤解,心下愧疚又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