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把窩吵醒啦,窩又去把娘親吵醒啦。”
說到後麵聲音都小了,仿佛做錯事一樣低下頭。
嘿,演戲她其實也會一點的。
容大將軍猩紅著眼,森森的寒意蔓延,他妹子和外甥女這是被凍了一天一夜,差點就死了!
“許齡。”容大將軍直呼其名,氣急敗壞指著他的鼻子。
“去,把你三個女兒堆成雪人,一天一夜!”
“大將軍!那會死人的!她們年齡尚小……”
“你也知道會死人!那本將軍的妹子和外甥女呢?年齡尚小,最小的不是秧秧嗎?”
許秧秧的心臟猛然一跳,頓時感覺到針戳一般的疼痛,和身患心臟病時的疼痛不一樣,這是一種傷心到極致的痛。
是原主。
是小秧秧在痛。
她眼眶倏地紅了,淚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滾下落,緩緩開口道“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是你女兒,窩不是嗎?”
“爹,窩不是你親生的嗎?”
“我……”
“本將軍隻數三聲,若不照做,我容家軍踏平你侍郎府!你向皇上彈劾老子也不怕,容家沒了老子,還有老子四個兒子,必將你許家一門趕儘殺絕!”
劉氏兩眼一抹黑,險些暈過去,想到自己女兒也身涉其中,堪堪才穩住“大將軍息怒,妾身照辦。”
玉氏膝下的雙生姊妹罰便罰了,劉氏根本不在意,倒是自己的女兒,她得想法子減輕罪責。
一見到女兒劉氏便焦急詢問“歌兒,你與娘說實話,昨日將容姨娘和五姑娘堆成雪人,是不是你的主意?”
見事情敗露,許玉歌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又咬著牙關否認“冤枉,與女兒無關,女兒隻是從旁看著,動手的是二妹妹和三妹妹。”
知女莫若母,劉氏並未信,鄭重道“說實話。”
到底是個十一歲的女孩,許玉歌還是乖乖承認“女兒隻說了一句雪人若和五妹妹長一樣,定是很漂亮,彆的,沒有了。”
“真沒有了?”
“還,還弄了幾捧在那癡兒身上,女兒不敢多弄。”許玉歌稟道,“娘曾教導女兒,凡惹人之事勿要親自動手,避免惹禍上身,要學會假手於人。”
劉氏長舒一口氣“幸好隻是幾捧,還有救,待會去了海棠苑,你隻管朝容大將軍認錯,至於怎麼認,娘教你。”
“是。”許玉歌恭敬地行了禮。
“還有。”劉氏望著女兒的目光逐漸深邃,“往後若是一開始不承認,那便打死不能承認,不鬆口方可置之死地而後生,一旦鬆口則前功儘棄,明白?”
“女兒謹聽母親教誨。”許玉歌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那癡兒傻母真同容大將軍有親?”
“何止。”提到這劉氏便咬牙切齒。
當年容氏進府,即使容貌傾城她也不甚在意,畢竟是個傻子。
生下來的也是個傻子,無論如何都撼動不了她的地位。
現在不同了。
兩人有了容大將軍這個靠山,不再是上不了台麵的家世。
方才她也瞧得真切,老爺想要容大將軍這個靠山,連自己的寵妾都能棄之如敝屐,指不定要做出寵妾滅妻的事來。
“歌兒,往後我們娘倆得注意著點,千萬不能忤逆你爹,更不能得罪容氏和五姑娘,癡兒傻母什麼的,背地裡也不能再提。容大將軍走失多年的妹妹便是容氏。”
許玉歌大驚,又暗暗生氣。
往後這府裡怕不是要以那癡兒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