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去。
大皇子朝著屋裡玄關處問道“可看清楚?”
許之凜從玄關處出來,拱手作揖道“回殿下,看清楚了,確實曾乃我許府中的小廝,前段時日不知何緣由,讓父親趕出了府,不知為何會進了宮?”
可以聽出來,最後一句是真切的疑惑。
“之凜,本殿下記得你說過,定會誓死效忠於我。”大皇子笑盈盈地上前扶他。
許之凜心頭一跳,大皇子發現他撒謊了?
“是。”
“本殿下信你。”
“多謝殿下厚愛。”許之凜回想著隨安的臉,實在好奇人是怎麼進的宮。
要是個閹人也就不稀奇了,走投無路的奴才都會想著進宮當太監,銀錢拿得多。
但,隨安成了太子殿下的侍衛?
許之凜百思不得其解,回府後和爹提起此事,爹責怪了他一頓,府中不許再提和許斐然有關的人和事。
許府也沒有這個人,更沒有那兩個奴才,生死、在哪都與他們許府無關。
……
明德殿。
隨安將所見之事講述完畢,事無巨細。
司徒君問“牙是咬三皇子後掉的?”
隨安點頭。
“大皇子摸了秧秧的頭?”
隨安又點頭。
“還要幫秧秧扔乳牙?”
隨安再度點頭“五姑娘說要自己扔。”
“嗯。”司徒君也點一下頭,探頭看向窗外,小秧秧正找著地方要往屋頂扔乳牙。
可惜身板還小,力氣也小,再怎麼扔都難扔上去。
“秧秧。”他朝窗外喊了一聲。
兩人其實隔著一定的距離,司徒君也沒指望小秧秧能立馬聽見,準備再喊一聲時,小秧秧已經回頭。
看出他要找她,手裡握著小乳牙就跑進來了。
“哥哥你四不四找窩?”
缺牙說話漏風後,司徒君覺得妹妹更加招人疼了。
“過來。”
“哦。”她站到床邊去,哥哥的手替她攏了攏耳邊的小碎發。
“頭發是不是該洗了?”
隨安默默斜一眼。
“四,是嗎?”小秧秧努力咬字,讓自己口齒清晰,“若榴姐姐昨日才,給窩洗噠。”
“是。”司徒君眼神堅定,“有些臟了,洗洗。”
“等回去洗。”
“不用等。行雲,命人燒水,親自盯著。”
行雲退下。
隨安又默默斜了一眼。
他家太子殿下再度開口“乳牙扔得上去嗎?”
隨安“……”
似乎明白了什麼。
小秧秧搖頭,她這個小身板扔不上去啊!
“孤幫你扔,如何?”司徒君問出這話,心裡有些沒底,麵上佯裝著若無其事,實際上垂在被褥上的手指蜷了蜷。
“嗯……”小秧秧認真地想了想,反正她怎麼都扔不上去,“行叭,哥哥你來扔。”
小團子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煞有其事道“哥哥你不要弄丟了,一定要扔得高高的,窩的牙齒,長得好不好看,看哥哥的哦。”
牙齒長得好不好,可是關係到五官好不好看的!
她鄭重地連小乳牙帶手絹一塊交到哥哥手裡。
司徒君握著手絹,幾乎感受不到小乳牙的存在,卻又覺得手裡是那樣的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