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固執,容驚春大步走到麵前去攔人,又氣又心疼地罵道:“你少發瘋!此法行不通就想彆的辦法不行嗎?”
“行嗎?”容輕澈停下腳步,目光黯淡地望著他,“你覺得行嗎?爹娘什麼脾性我們不清楚嗎?如果罵也罵了打了打了跪也跪了都不行,還能有什麼辦法行?”
爹娘對家裡人是心軟的性子,一般罵完打完出了氣事就聽去了。
這次卻沒有。
容輕澈心裡慌亂不已。
他執著要去跪到爹娘心軟。
容驚春兩手抵上他的肩膀,一把將人推了個趔趄,好在沒摔倒。
“你既然知道這樣了爹娘還不允許,為何還要執意?明知不行偏要行有何意義!”
“我沒有辦法!”容輕澈紅著眼,“除了這個辦法我沒有彆的辦法!能讓爹娘退讓的隻有家裡人!”
“容老三!你拿自己的命去要挾爹娘!這是你身為一個兒子該做的嗎?”容驚春義憤填膺地指責,“你非要娶許家女做什麼!”
“你又非要聞季冬做什麼!”人到氣頭上就像拉不住韁繩的快馬,容輕澈同樣指責他,“你又好到哪裡去,還不是在你這一脈斷容家香火!”
“容老三!”容驚春怒不可遏揪上他的衣領,兄弟兩人對峙,如同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退讓,兩雙通紅的眼睛互相瞪著。
俗話說的好,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裡捅最痛。
容驚春一直覺得對不起爹娘的就是他不僅無法為容家延續香火,萬一這種事暴露還會讓爹娘被戳脊梁骨。
是啊。
他又好到哪裡去。
望著容輕澈因為說話過於激動而直接乾裂到出血的嘴,容驚春的拳頭握了又握最終也沒下得去狠手,撂開他的衣領轉身就走。
“下次再管你的事老子就不是人。”
人消失在祠堂門口。
容輕澈漸漸平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過了,惹了老四傷心,可現在要他去和老四低頭,他也做不來。
就這麼強撐著要繼續去跪祠堂。
“彆跪了。”容老將軍和平南郡主出現在祠堂門口,老將軍聲音低沉而滄桑,一步步朝著容輕澈走去,“你就算跪死在這,我和你娘也不會同意許玉冉進容家大門。”
“為什麼?”容輕澈想不明白爹娘為何如此固執,他印象中的爹娘最是大義,也最是明事理,也最疼愛他們這些兒子,為什麼偏偏在這件事上就不行。
胸腔像是堆積起洪水,酸脹不已。
平南郡主一個眼神望過去,有不忍也有堅決,“你知道。”
“就因為她姓許嗎?”
“是。”容老將軍擲地有聲,“就因為她姓許。”
容輕澈不可置信地搖頭,身子也跟著晃了晃,他還是強忍著不滿好聲好氣地詢問爹娘:“爹,娘,兒子要怎麼做才行?”
“你不需要做什麼,該罰的也罰了。”平南郡主在兒子詢問的眼神中回答,“你隻能等。”
“等什麼?”容輕澈灰撲撲的眸子燃起一絲光亮。
平南郡主:“等我和你爹死了。”
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潑在灰燼中,剛燃起一點的小火苗瞬間撲滅,是春風吹也不會再生的程度。
容輕澈渾身冰涼,迅速又竄起一陣憤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