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辭不是未經房事之人,身經百戰也談不上,登基之後每月都會入各宮各殿,即使並非夜夜笙歌,也算是曆經不少。
他非聖人,也非重情欲之人。
妃嬪中有人如妖精,腰軟腿軟纏他身,不論是眼神或是聲音都魅惑不已;有人含羞帶怯如花骨朵,動作青澀,眼神清澈。
玉奴與她們均有所不同。
身段嬌軟,冰肌玉骨,動作並不青澀,也不過度急切,相觸之地猶如羽毛擦過,直叫人顫栗。
眼神迷離又澄澈。
每一眼都望得欲言又止,直叫人心癢難耐。
其實懂得這樣勾人的賀蘭辭也見過,隻是沒有這般浴血沸騰,整個人好像燒起來一樣。
似乎怎樣都不夠。
他心裡清楚,唯有是玉奴他才會這般難以自控。
冰肌玉骨不僅滅不了火,還能讓正欲降下的火焰重燃,好似春風吹又生,怎麼也不儘。
賀蘭辭翻轉側身,兩人前胸貼著後背,他一手握其手腕,一手抬其腿,帳中交錯的呼吸,聲聲入耳。
潺潺之聲,亦是聲聲入耳。
他含著那精巧的耳垂,牙齒輕輕撚摩,咬得越來越紅,跟熟透的果子一樣。
“玉奴啊玉奴啊,真叫人想死在你身上。”
“嗯!”一道重擊,玉奴脖子後仰,脖頸拉出一條美麗的弧線。
賀蘭辭歪頭,順勢舔舐在白玉般的頸上,下一瞬便感覺到懷中人身子發抖。
他的眸光加深,更加瘋狂。
帝後吟唱半宿,守在殿外的嬤嬤和閔公公就樂了半宿,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大的動靜。
守夜的宮女一個個低垂著腦袋,耳朵紅得滴血,靠近都能察覺到臉上有層熱氣。
王上的呼吸聲未免太重了。
王後的聲音實在婉轉,不大不小,斷斷續續,簡直叫人聽得不好意思。
等到王上叫水,守夜的宮女才敢進去,不過隻是放熱水,灑上花瓣,王上又加她們出去了。
玉奴還沒入浴桶呢,整個人已經濕淋淋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賀蘭辭抱著人踩進去,桶裡的熱水便溢出來些許。
坐進去,又溢出來一些。
熱水淹在賀蘭辭胸膛的位置,玉奴即使坐在他身上,依然淹到脖子的位置,稍微往下滑一點都會喝到熱水。
玉奴不得不努力保持點清醒,可她現在手也抬不動,腿也動不了,隻能讓熱水泡一泡。
忽地,一隻大手輕輕摩擦在她手臂的位置,不含什麼情欲,隻是安安靜靜地幫她洗著身子。
“王上……”玉奴想說不可。
賀蘭辭已經貼著她的耳朵說“噓。”
熱氣吹來,玉奴縮了縮脖子,腦袋往他肩膀一側靠過去。
好累。
不想說話。
隨他了。
“王上,臣妾困了。”
“困了便睡。”
“嗯。”她輕輕點著腦袋,就這麼睡過去,以至於後邊怎麼到的床上,怎麼換的衣裳她都沒有任何印象。
至於身上的酸痛,睡半宿就緩過來了,這也是鍛煉出來的。
賀蘭辭瞧她醒來一點事沒有,又高興,又有點陷入自我懷疑。
幾次三番詢問她有沒有傷著,有沒有哪裡不舒坦?累不累,疼不疼的。
玉奴都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