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號的將作憑著自家姑姑給的腰牌,一路前行,最終見到了住在皇城裡的至親。
出身京兆世家的三十歲韋妃看上去雍容華貴,她看著眼前的侄兒,笑著問道“所兒,怎麼想來來姑姑這裡了?快坐,渴不渴,姑姑讓人去給你弄些甘露。”
韋所笑著行了一禮,對這位最寵愛自己的姑姑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口道“姑姑,今日侄兒有件事想找您幫幫忙。”
“什麼事?說說看!”
韋貴妃一臉寵溺地開玩笑道“是不是看上了那家的姑娘,想姑姑給你保媒?”
聽著這樣的打趣,在平康坊名頭甚大的韋所竟然有意思難為情。
“姑姑!”
十六七歲的少年撒著嬌道“不是這種事!”
“咯咯咯!”
韋貴妃掩嘴一笑道“不是就不是,姑姑麵前你還難為情?說吧,那是什麼事兒。”
韋所回答道“姑姑,前些日子陛下成立了一個火藥監,隸屬咱們將作監,眼下火藥監的少監唐河上入了天牢。
您也知道,侄兒在將作監是閒人一個,所以想請姑姑找找皇帝陛下說一說,能不能把侄兒調到火藥監去。這樣侄兒也好實實在在做一番成績,總不能老讓人覺得侄兒一事無成,隻靠陛下和姑姑蒙蔭。”
大唐的深宮並非隔絕世外,宮外頭發生的事兒,那個嬪妃不清楚?
韋所所說的事情,韋貴妃自然是全部知曉。
韋貴妃笑著道“你有這個心,姑姑很欣慰,隻是你可知道火藥監的那些事情?”
韋所回答“姑姑,火藥監的生產都是李德謇和李德獎在處理,侄兒不需要知曉,過去以後隻需要加快生產的進度就行了。”
看到侄兒如此胸有成竹,韋貴妃笑著點點頭道“行,回頭姑姑給陛下說一說這事兒。還有,以後當著姑姑彆陛下陛下的,那是你親姑父!”
“是!謝謝姑姑!”
得到韋貴妃的回答,韋所十分高興,對著韋貴妃行了一個大禮道“姑姑,皇宮不便侄兒久留,侄兒這就先回去了,過些天侄兒再來陪陪您!”
“小白眼狼!”韋貴妃杏目一瞪,笑著道“滾蛋!”
是夜,皇帝陛下終於走出書房,隻是整張臉上的色彩還是鐵青。任憑誰,幾天裡被同一個人氣這麼多次,心情好得了?
臉上寫滿不爽的皇帝一如往常走向了立政殿,由衷希望自己的觀音婢能如同往常一樣讓自己心情紓解。
卻是不想,觀音婢迎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陛下,前些日子您說修行宮,臣妾就不敢答話。今日朝會,您不該再動此心思,讓許敬宗上書的。而且,唐河上說的並非沒有按道理,還請陛下三思!”
三思個錘子!朕在朝會上受了氣,你當老婆的不寬慰一翻,還開口又說這事兒!
這不是裡外受氣?
老子是皇帝,不是某個時代那些耙耳朵!
皇帝憤然轉身,淡淡道“去仁和殿!”
皇後冷哼一聲,一跺腳轉身進了立政殿。老娘好心好意勸你,你不聽也罷了,還要當著老娘的麵說去睡彆的女人?
真當賢皇後就可以隨便欺負,沒有半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