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十萬貫給自己是何意,馮家想謀求什麼?
唐河上盯著那打開的箱子眉頭深深皺起。
隻聽馮智戴解釋道:“唐賢弟,可彆誤會,這可不是賄賂你。而是家父聽聞大唐要新建海軍,定然靡費很多,特地送來些嶺南土特產希望給海軍建設舔磚加瓦!同時,家父還在嶺南募集的一批造船好手,估摸著開年就能到長安了!”
“越國公當真是中公體國,這麼快就能知道長安發生了什麼!”
唐河上咧嘴一笑,隻是笑容不是太好看,癟癟嘴道:“不過,這些嶺南特產唐某不敢收,若是馮兄有心,可以送到民部或者內庫。”
在長安廝混這麼多年,馮智戴早已是個人精,哪裡聽不懂唐河上言語中的不滿?
“還請賢弟恕罪!”
馮智戴急忙告罪解釋道:“海軍的事兒,是馮某去求陛下借用的飛鴿!這些土特產原本也是送到陛下麵前的,可是陛下沒收,反而給了一個陳條,讓愚兄送到你這裡來!”
馮智戴說完,立馬從懷裡掏出憑條遞給唐河上。
打開陳條,唐河上一看的確是皇帝的親筆飛白,上麵寫著四個字:“手下,允他!”
這是有所求啊!
難怪自己那位便宜未來嶽父如此倜儻啊!將近十萬貫的土特產說給自己就給自己了?
“咳!”
唐河上乾咳一聲,強行忍住笑意,對著馮智戴道:“是小弟錯怪馮兄了,東西小弟收下了!馮兄有什麼事情需要小弟幫忙的,但說無妨!”
二十五歲的青年咧嘴一笑,臉上竟然有一絲不好意思閃過,馮智戴道:“這不是大唐要籌建海軍麼,為兄和家裡二弟自小嶺南長大,對大海毫不陌生,所以想著能成為海軍的一份子。
當然,四郎若是不方便,我和二弟可以從基層做起!同時,馮家想跟在海軍身後,做些海裡的營生。”
聽完這些,唐老四啞然失笑!
馮盎這遠在嶺南的越國公才是真正的千年狐狸啊!
先說馮智戴的那句若是不方便,可以從基層做起。就憑眼前這一大箱子,不方便也變成方便了!可能讓馮家老大老二從基層做起?馮盎這相當於用十萬貫給兩個兒子安排好了出路了,待得海軍建成,馮家兄弟就會成為元老級彆。
即便是到時候海軍成不了什麼氣候,再找皇帝弄個平調不也很好?
然後,才是跟著海軍後邊做海裡的營生!
這才是最重要的重點!經營多年嶺南的馮盎怎麼可能不知道海裡能賺錢?
兩點加起來,相當於用十萬貫表了忠心,換來了兒子的官職,還會從海裡連本帶利撈回來!一石三鳥,毫不猶豫!
唐河上的笑容讓馮智戴臉上不好意思的神色更加濃烈。
但是,憑唐老四對眼前這個大自己九歲的青年為數不多的接觸,不需要考慮就能知道那神色是裝出來滴!
唐河上也不點破,反而笑嘻嘻道:“馮兄,你我既然是兄弟,我可是有件事兒要實打實和你說說!”
“賢弟請說,愚兄洗耳恭聽!”
“嗯!海軍建設是實打實的東西,來不得半點虛的。馮兄和二郎進入海軍以後可沒有絲毫優待這是其一;其二、海軍的訓練很苦,馮兄和二郎可想好了,中途退場大夥臉上可都不好看;其三、由於海軍是新設,所以隻有一個衛的編製,馮兄和二郎的職位不會太高,或許隻是一個裨將!其四、唐某可不敢保證海裡一定能弄到賺錢的營生!”
聽了唐河上的話,馮智戴淡淡一笑點頭答道:“賢弟放心,愚兄和二郎進了海軍自然聽從你的安排!另外,營生這東西,哪有穩賺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