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笑著對唐河上拱了拱手,道:“那,老夫就托大叫一聲師弟了?”
“自然自然!”
唐河上笑著回應。
二人默契地沒有去談論拜祖師的事情,彼此都知道哪裡來的祖師?
當然,如果非要按一個祖師在頭上,那就之後想給老曹開腦闊治療偏頭風的那位古人能夠進入唐氏外科醫學的祖師堂。
師兄弟的名義定下了,孫思邈也不含糊,立即道:“不知師弟何時將相關的醫學典籍給為兄。為兄也好準備準備,該回太白山了!”
“什麼?”
唐河上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險些將桌子上的功夫茶套裝給打翻了去,他驚訝道:“師兄你要回太白山?”
“對!”
孫思邈咧嘴一笑,毫不客氣道:“這茶不錯原汁原味,記得給為兄打包一些帶走。”
“不行!”
唐河上一下子站了起來,好不容易把這寫作“師兄”讀作“老郎中”的人給請到長安來,哪能放他輕易回太白山?
這不是虧了自家小舅哥的那一雙腿,更虧了唐某人的現代醫學?
唐老四的腦闊快速轉動,那是在思考著將師兄兄留下來的辦法!
嗯,留人這件事兒,必須得投其所好,讓他自願留下來。不然,就成了強扭的瓜,甜不起來。可是,眼前這位師兄兄好在何處呢?
唐老四在腦子裡快速排出!
女人?
不,養生的老道士應該是不好這一口,不然就成了臭和尚放開那個師太讓貧道來,人設都崩了!
官位?
這顯然更不符合老道士的人設,不然他也不會多次拒絕朝廷的征召了!
茶?
這倒是有點像,剛剛老道士還說要帶些茶葉回去。可是,僅僅憑借些許滿足口舌之欲的玩意想留下孫思邈?嗬嗬,隻是像而已,實際上沒有一丟丟可能!
財寶?
這更加不可能了,一個喜好財寶的郎中不可能把自己弄進深山裡與青鬆為伴,與猛獸為鄰。
那麼,最後就隻剩下信仰和愛好了!
按照唐河上的猜測,老道士這樣的人其信仰應該是治病救人,其愛好可能就是醫術了。
當然,這隻是猜測。
唐河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和師兄添滿了茶水,然後才故作平淡道:“師兄,您認為我輩醫者的信仰應當是什麼?”
孫思邈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師弟竟然會問一個如此簡單的問題。
孫思邈回答道:“自然是懸壺濟世,救治病痛!為兄行醫數十年,也一直以此為準則!哪怕是遁入深山,嘗遍百草,為的也是將這份信仰給堅持下去。”
“錯了啊!”
唐河上悠悠一歎搖了搖頭。
“錯了?”
孫思邈眉頭一皺,道:“不知師弟以為我等郎中的信仰應該是什麼?”
“信仰沒錯!”
唐河上搖搖頭道:“可是師兄的做法錯了啊!”
一個弱冠不到的少年說自己做事的方法錯了?
孫思邈差點就想反駁了,要不是這才成了師兄弟,他一定忍不住。
當然,忍得住,不代表任由彆人評判自己,孫思邈正色道:“師弟,既然你這樣說,不妨談談高見,為兄錯在何處。”
言外之意很簡單,如果你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彆怪老道士不高興!
在朝堂摸滾打爬一年多的唐河上哪裡不知道自己師兄的意思?
他淡淡一笑道:“師兄,我隻問您幾個問題!若是師兄還堅持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小弟決計不再多言。”
“請說!”
孫思邈伸出了手,做了一個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