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肆葉護一樣,將部隊排成“一”字,隻需要對方幾個人,然後幾個衝鋒就能把隊伍給衝散了!
所以,說是以肆葉護為尊的夷男明麵上執行著軍令,實際上隻派出了不到一萬老弱騎兵按照肆葉護下令的方式進行推進。
剩下的騎兵,則是跟在老弱的背後隨時待命,以便應付敵人的衝擊。
西突厥人,鐵勒人,就此開始推進!
......
正是這個時候,五十裡開外的不知名小山丘上,社爾終於和薛延陀的先鋒部隊決出了勝負。五百餘個滿身是血的人站在山丘之上,血液已經讓人看不清這一波人是誰。
他們身邊,是一匹匹已經不堪重負的馬匹。衝殺了這麼多次,馬匹的極限早就到了。
為首的人一把揭開了自己的盔甲,抹了一把臉上那屬於敵人的血液,咧嘴一笑,原本就很暗黃的牙齒居然在臉上血跡的映襯下有些反光。
“副都護!”
一個士兵也揭開自己的頭盔,露出盤在腦闊上的小辮子,他彙報到:“鐵勒狗已經全殲!”
能被稱為副都護的,這兩撥人裡麵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大唐突厥都護府副都護阿史那社爾,原本的突厥王子,處羅可汗的兒子,大唐弼鴿溫,前頡利可汗的親侄子!
“狗日的鐵勒狗子!”
社爾咧嘴吐了一口口水道:“和咱們這些狼比起來,狗就是狗嘛!這麼不經殺!咱們還剩多少弟兄?”
“五百多!”
士兵低著頭低聲彙報,仿佛是想藏住臉上的哀傷。
“五百?”
社爾揉了一下眉心,第一次覺得自己小看鐵勒人了。
一千三百人衝擊一千人,雖然算不上有壓倒性的優勢,可也有三百人的優勢。
騎兵衝擊,百分之三十的人數優勢說大不大,說小可真的不小。
“副都護,咱們現在怎麼辦?”
就在社爾還在為一千三百對陣一千竟然戰損八百這事兒反思的時候,彙報的士兵又丟出了一個問題。
怎麼辦?
這是一個必須做的選擇題,是帶著士兵繼續向前,還是後撤回去?
“撤吧!”
站了好久,看了好多次那堆起來的屍體,社爾最終還是下達了後撤的命令:“族人們的屍體照舊,長生天會帶走他們的英魂!”
這不是因為慫,慫的話,他不會帶著一千三百人衝鋒!
牧民,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撤出去幾十裡遠了。
馬匹已經不堪重負,再也不能發起下一次衝鋒!
人,也隻剩下五百多人!
彙報的士兵行了一個軍禮,轉身前去傳達命令:“副都護有令,撤退!”
五百餘突厥族大唐士兵對著死去的同胞們鄭重行了一個軍禮然後開始緩緩後撤,他們沒有騎馬,而是牽著自己的馬匹緩緩往東南走去。
隻需要走一百五十裡,就能回到都護府,社爾已經想好了,下一次多帶一些部隊,多殺些狗日的鐵勒狗!讓他們曉得,突厥人才是狼!
另一頭,騎著馬排成“一”字正在全速前進!
牧民們早已撤離,雙方中間的草場如同一塊空白地,西突厥人自然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