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塔上的政委下達了第三個作戰命令!
隻見,左邊由絕大部分沒有穿戴甲胄的騎士組成的萬人方陣在一個身穿魚鱗甲的將領帶領下,開始了衝擊。
他們距離那片血液染紅的草地越來越近,然後猛然想左轉彎,同時雙手離開韁繩彎弓搭箭!
箭矢再次密密麻麻射向了敵軍!
“撤吧!可汗!”
這一波進攻顯然已經不能穿透都護府的防線了,夷男皺著眉頭向肆葉護提出了建議,“咱們先退回來,把通道弄得更寬些!不然的話,咱們就像在衝擊一個峽穀,完全無法體現咱們騎兵和人數的優勢!”
“再衝一次!”
肆葉護已經紅了眼,他轉頭盯著夷男道:“本汗不信,對麵那些許步卒就能抵擋我們的衝擊!”
“我反對!”
夷男還是搖頭,他道:“可汗,我鐵勒部族本來人就不多,戰兵更少,不應該浪費在無畏的衝擊上!”
“夷男,你什麼意思!”
肆葉護提高了音調:“怎麼,你薛延陀準備出爾反爾,不聽凋令?”
“可汗息怒!”
還不等夷男回答,一旁的高昌皇帝鞠文泰勸解道:“可汗,夷男說得有道理。敵人太狡猾了,您看,咱們進攻了這麼多天,二十萬騎兵,現在隻剩下十七八萬,這還不算今日的戰損。咱們應該思考一下,應該如何吃下對麵那些看門狗!吃下他們以後,明年還要提防李二報複呢!”
“哼!一群疲軟貨!”
肆葉護冷哼一聲,“這次衝擊,本汗不用你們幾方的人馬,就用我西突厥!若是我衝擊下來了,你們的草場全部減兩成!老子的人才是草原上的狼崽子,正宗的突厥人,會衝不下對麵的家狗?”
肆葉護一意孤行,夷男、回訖這兩個心懷鬼胎的人自然不會再反駁,反正死的不是自家的人!
至於鞠文泰,是實打實再想勸告,可他就是個二媽養的孩子,哪有再說話的份兒?
就這樣,都護府的士兵再一次接受了兩萬騎的衝擊。
結果不言而喻,在都護府軍民一心無畏死亡的血拚之下,肆葉護的兩萬人退回去的不到六成。
對方終於鳴號收兵!
雙方最初交戰的地點,哪裡已經沒有辦法收回屍體,莫說是人屍體,就是倒地的戰馬,也大多殘缺不全,死在那個豁口的都護府步卒早已被踩踏成了肉醬。
如果把那一片草地挖開,那裡麵的土地一定的血紅色。
政委跌坐在了瞭望塔上,他在怨恨,怨恨自己防禦經驗不夠,怨恨自己親手葬送了那麼多好兒郎。
當戰損統計傳達到政委手裡的時候,他情不自禁再一次流下了眼淚。
彙報的漢人親兵也在哭泣:“政委,太慘了!
五十個營的步卒,整整兩萬人,小半天時間,剩下的人不足兩千!
一萬八千人的戰損,有一半的人沒有全屍,有整整十個方陣的士兵被敵人的馬蹄碾壓成了肉醬。
剩下一半全屍裡,有三千多人是因為無差彆射擊的時候死亡,他們的背上,都插著一支支咱們自己的箭矢!他們直到死亡的時候都還緊緊握著那些長槍!咱們剛剛收集屍體的時候,扣都扣不下來!
政委,這是怎麼了!
咱們一共就四萬士兵,對方那麼多,為什麼不退?”
退?
政委一年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