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還是彆人?
登上瞭望塔,唐河上立即拿起自己的望遠鏡觀察!
不錯,確實是鷹揚衛的裝備!
左邊的那個......看不清長相!
右邊的那個......也看不清長相!
右邊之人肩上扛的那個......好像頭顱都沒了!
唐河上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他慌慌忙忙跑下了瞭望塔,一邊跑還一邊吼道:“房俊、程處弼,帶幾個人跟我迎上去!”
話音剛剛落下,唐河上翻身爬上馬背,狠狠一夾馬腹朝著來人疾馳而去!
房俊和程處弼二話不說,一人帶上兩個人騎著馬追趕了過去。
風雪之下,七匹駿馬駝伏著七個騎士奮力朝著那風雪中步履蹣跚的兩人跑去。
距離不斷被縮短,對麵的人影也終於看了清楚!
那是李震和一個士兵,至於李震肩上扛著的人不言而喻!唐河上心裡的忐忑終於散去,同時,一股悲傷從心裡升起。
終於相遇,他猛然勒馬,一躍而下,然後小跑出兩步,伸出手準備將李震肩上的屍體抱過來。
李震搖了搖頭:“讓我自己來!我要親自送他回都護府,待戰爭結束,我要親自送他回長安!”
“行!”
唐河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他沒問發生了什麼事兒,隻是走到了李震的身邊,陪著李震往都護府走。
比唐河上晚出來兩息的房俊、程處弼也接踵而至,他們一齊翻身下馬,默默走到了李震的兩側......
六郎的屍體,最終平放到了這場保衛戰犧牲士兵的最前頭。
那是回到營地之後,李震開口要求的。唐河上依舊沒問為何,直接點頭應允。
因為他知道,李震,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果然,單膝跪在地上給六郎整理著著裝的李震緩緩開了口:“他叫孫六郎,沒得大名。去年跟著咱們一起去了嶺南......”
李震的語言很平靜,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隻是眼角的一直滑落的淚水述說著他的悲傷,他道:“今天,在敵人營地外圍,我們看著敵人大軍傾巢而出,卻來不及退回來稟報。後來,這小子通過望遠鏡看到了營地這邊的情況,就萌生了一個注意——刺殺敵人主官!”
“嗬嗬!還彆說,這小子運氣真挺好!”
李震慘然一笑,“還真給他蒙對了,他打死得兩個敵人應該就是四方聯軍的兩個首領之一,具體是誰,我不曉得,不過那兩人死了之後,敵人立馬鳴號退兵了......!”
唐河上和營地的所有人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
是這個沒有了腦闊的士兵,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敵人的大退兵!
唐河上蹲了下來,拍了拍李震的肩膀道:“起來吧,咱們一起給所有兄弟們送行!然後報仇,最後一起送他們回家!”
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李震跟著唐河上站了起來。
唐河上後退一步,朝著六郎的屍體行了一個軍禮,大聲吼道:“立正!舉槍!放!”
“啪!.....”
一把把火槍舉像了天空,這一刻,它們發出的槍聲是如此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