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碎了的案幾不是一張好的案幾,那讓侯帥右腳生疼的反作用力是最好的佐證。
“艸!”
當然,這是侯帥的感覺,他將自己的右腳放回地上,一邊輕輕扭動,一邊滿臉怨氣道:“集結隊伍,進城!對了,進去之後控製一下情緒,彆TM鬨事兒。”
“諾!”
中郎將們和侯帥一樣,心裡很不爽,卻隻能領命。
右驍衛也是受過隊列訓練的部隊,集結並未花費多少時間。
所以,沒過多久,侯君集就領著部隊抵達了東城門下,唐老四帶著程處弼三人,正站在城門口迎接。
這是覺得搶了老子的功勞,有些不好意思麼?
“哼!”
思慮至此,侯君集心中的不愉快弱了幾分,也僅僅是幾分而已,“唐副總管和鷹揚衛威名遠揚嘛,陣仗剛拉開,就把鞠文泰給嚇投降了。不愧是陛下花了大價錢打造的部隊,有了你們,還要咱們其餘十六衛作甚?”
“侯總管謬讚了!”
唐河上由衷道:“這可不是鷹揚衛一衛之功,全賴右驍衛的兄弟們在這高昌一路攻城略地,最後圍困都城多日,讓敵人毫無鬥誌。”
唐老四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出來……
老侯隻覺得眼前這小子和他老爹一樣無比偽善!尼瑪,惡心老子就算了,還裝作一臉由衷?不是偽善是什麼?
“哼!”
侯君集冷冷一哼,打馬向前,丟下一句:“侯某擔當不起!”
右驍衛直接入城,再也沒人理會唐河上四人。
“臥槽!”
在城門邊上被無視,吹著冷風的唐河上情不自禁爆出一句粗口,“老侯這麼矯情?”
“並未!”
李震翻了一個白眼,“若是換成我,看著你那一本正經說風涼話惡心人的樣子也會如此!”
“!!”
唐老四感jio自己被誤解,解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風涼話的意思。”
“嗯嗯!”
程處弼點點頭道:“我們曉得,你說的都是真的。他侯君集和右驍衛就是沒啥本事,圍困了這麼久攻不下城池,結果咱們一來敵人就降了。”
“……”
唐某人實在沒想到,自家兄弟都誤會自己了。某是真的覺得右驍衛有作用啊!
算了不說了,一股寂寞的感覺出現在了心底,唐老四搖搖頭道:“走吧,進城!”
他是實在不想再和三個兄嘚待下去了,尤其是房二那欲言又止的樣子,鬼都曉得他的嘴巴裡吐不出象牙。
當晚,唐老四又找了一趟侯君集,把寫下來的功勳薄遞了過去。
老侯看著上麵及其客觀的功勞劃分,總覺得自己的臉又一次被打得啪啪作響。
最蛋疼的是唐小子居然提出要老子帶著右驍衛接手這城池的防務,還要分出人來押送鞠文泰、高昌官員、貴族和收繳來的金銀物資回長安!而且,那金銀細軟還要認真清點登記造冊之後先把冊子給送回長安,明顯是光出力,弄不到好處的事兒。
唐小子,老子是你爹麼?
麵對這種給人揩屁股的事兒,侯君集一句話險些砸了出來。
強忍著惡心,老侯終於還是在功勞簿和物資清單上簽了字,劃了押,並且立馬開始接手高昌的防務和政務。
至於唐老四,在安排好八百裡加急的捷報之後,連夜起兵朝著吐穀渾的方向趕去。
咳,強調一點,咱不是為了功勞,主要是李震有些想他爹了,咱們送李震過去見見他爹,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
長安,皇城,兩儀殿書房,身穿玄袍的壯年皇帝坐在火爐子邊上看著一份份奏折。從皇帝那眉梢上的喜悅看來,想來奏折上的內容是好事兒。
書房門口,隻露出一個俏麗腦袋的女娃吐了吐舌頭心中大定。她輕提裙擺,跌手跌腳朝著書房裡麵走,好像是生怕驚擾了那正在看奏折的父皇。
確實不想,父皇是早就看到了那門口的俏麗小老闊,掛在臉上的笑容一半是因為奏折,另一邊卻是因為那俏麗的麵孔。
“進來吧!”
李二陛下頭也不抬,輕笑道:“早就看到你了!”
“嚇!被父皇發現了!”
俏臉再次吐了吐舌頭,加快了腳步,“父皇,看什麼呢,看上去挺高興啊!是不是……”
女孩的話還麼說完,就被李二陛下翻了一個白眼,吃味打斷,“不是草原來信了!麗質啊,你這天天往父皇這邊跑,就為打探草原上的消息?到底是父皇親還是那唐小子親?”
原來那俏臉的主人就是大唐皇帝李世民的嫡長女,長安學院女一班班長,長樂公主李麗質。自打臘月初放假以來,李麗質就開始了往父皇的書房裡麵跑,美其名曰幫父皇揉揉肩解解乏,可實際目的,就是想曉得些草原上傳來的關於情郎的消息。
這要是換成李承乾、李恪和李泰哥仨跑到兩儀殿來瞎搞,隻怕早就被黑著臉罵出去了,可那是朕的女兒啊!就放任那妮子一下。畢竟,有個小棉襖幫忙揉揉肩,即便是目的不純也是挺享受不是?
誰讓那狗日的未過門的女婿實打實是自個兒派到草原上去的?
寵女狂魔李二陛下麵對女兒,抱著有些有些小虧欠的心思,也就放任自流了。
“當然是父皇親啊!”
李麗質也不怕自家老子把胡子氣歪了,睜著眼說瞎話道:“女兒這不是給父皇揉肩來了嗎?父皇,啥事兒那麼高興?”
李麗質走到皇帝背後,一邊揉肩一邊伸長脖子,想看清楚奏折上的小楷,卻是不想,一下子不注意,將手上的勁兒給使大了!
“嘶!李麗質,你想謀殺親爹麼?”
李二陛下吃痛,好氣道:“想看就看,彆偷偷摸摸!”
“嘻嘻!”
小丫頭咧嘴一笑,放下手中的活兒探頭看了起來。
嗯?
那是誇獎四兄李泰的奏折?
李泰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