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劉瑜!”
“你是黃猛!”
“......”
唐老四挨個握手過去,每個人都能叫得出名字。
這可把組織關係已經屬於道建司的十來個匠人們激動得無可附加。
“本該給各位接個風,洗個塵!”
唐河上一邊走向檔案櫃,一邊道:“可是沒辦法,這次咱們的時間緊,到現在隻剩下一個半月的工期,所以就直接上手把,等水電站建設結束,合著慶功宴一起舉行!”
打開櫃門,唐河上從裡麵拿出一本厚厚的圖冊出來。他一把將桌子上的試題給推到了旁邊,然後對著所有人招了招手,“這就是這次的圖紙!”
“首先,咱們要將渭水阻斷!”
王玄策和工匠們立馬起身,圍住了桌子。
唐河上指著設計圖開始講解了起來:“完成河水阻斷之後,進行清淤......”
一份圖紙,唐河上講得很細致,王玄策和道建司的匠人們也聽得很仔細,這一講一聽,小半天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
“現在河水阻斷的事兒已經完工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唐河上將圖紙遞給了王玄策,“從明天起,玄策你就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一應人力物力自己協調。有什麼事兒辦不到再來找我!”
!!
洛陽帥哥很是無語,眼前這位東家還真是一如既往喜歡做甩手掌櫃!
他沒問那句“我做了項目負責人,你乾什麼?”
很顯然,東家的重心隻怕是放到了哪些試題上去了。
當晚,果真沒有吸塵宴會,唐河上說完是直接離開了“項目部”,而王玄策一行則是直接在“項目部”住了下來。
沒啥不適應,這水電站項目部的條件那可是比河西修管道時候的條件好多了。
翌日一早,王玄策就帶著工匠們走上了用泥土填埋而成的臨時大壩之上。
一條大壩直接將渭河分成了兩截,一邊是汪洋,另一邊則是小溪潺潺。
小溪潺潺的那一頭河道裡,站滿了工人。他們奮力用著籮筐、鐵鍬、繩子、滑輪等工具清理著河道的淤泥。
看上去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可實際上,清淤的效率並不快。
王玄策估算了一下,這五丈長的地帶要完全完成清淤,至少要十天時間,這一來而去,隻怕真正澆灌施工的時間怕是隻有三十多天了!
東家啊,這尼瑪明顯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嘛!王玄策滿嘴苦澀,三十天時間,光是澆灌混凝土都不夠!
按照設計圖,還得安裝這樣那樣的器械......!
“少匠!”
很顯然,工匠們和王玄策是一樣的認知,一個工匠低聲對著王玄策道:“如此碩大的工程,隻怕光是澆灌混凝土時間就不夠啊!您看,雖然現在是六月,可咱們現在的技術一次隻能澆灌一米高,大堤的落差就是進一百米啊!”
“你當我不曉得?”
王玄策瞪了一眼那工匠,這麼明顯的事情,誰不曉得?需要你在這裡說出來給大家添堵?
王玄策的話,不僅僅嗬止了一個工匠,其餘工匠也被這句話搞得啞口無言。
可就算是啞口無言,咱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十來個工匠愣愣盯著王玄策,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那些目光盯得王玄策無比心煩,“行了!彆看我!我去找長安建司的人問問!你們在這裡等著!”
王璿拂袖離去,留下一群工匠大眼瞪小眼......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少匠還是沒回來......
“你們說,咱們少匠是不是跑路了?”
一個道建司的匠人情不自禁問了出來。
去了半個時辰,還不回來,不是跑路了還是做什麼去了?
“不太可能吧!”
另一個工匠搖了搖頭,“以某對少匠的了解,要是彆人的事兒他還有可能會跑,可東家的事兒,他應該不會。”
有一種人,往往比家人還了解你,他們就是同事。
很顯然,王玄策沒有跑。
即便是在長安建司的總工處隻得到一句“東家說沒問題”的王玄策依舊沒有撂挑子。
他此時正在唐河上讓給他的辦公室內拿著圖紙苦思冥想!
“澆灌外圍,內部就用泥土填?”
“不對不對,即便是隻澆灌外圍,那也隻是用人多與少的問題,沒辦法解決時間的問題啊!”
“用石頭堆砌?”
“也不對啊!這圖紙上明明就是用鋼筋混凝土嘛!”
“......”
一個又一個的假設被王玄策想出來,又被自己給否定。
他已經一個頭兩個大,卻依舊想不出能夠如期完成工期的辦法來!
這一刻,王某隻覺得自己在禹門口大橋上獲得的自信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
“你們說少匠會不會一個人回辦公室了?”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泥土構成的堤壩上,道建司的匠人們再也等不下去了。本來工期就緊張,時間經得起這樣浪費?
“要不,咱們回去看看?”
“好,回去看看!”
提議一經提出,立馬被大家全票通過。
十來個脫掉官袍,穿上了勞保服的道建司匠人們快速朝著河邊的小院走去。
果不其然!
今日小院,他們正好看到自家老大一個人坐在辦公桌旁邊,正胡亂地在紙上畫著什麼。
老大的襆頭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隻有一頭的亂發述說著老大正在思考,而且很明顯思考沒有任何結果。
“那啥!”
一個匠人敲了敲門,站在門口弱弱道:“少匠,咱們要不直接去問問東家?”
問東家??
這不顯得王某很無能?
王某可是獨立帶領道建司兩年的存在,為了這種工期的事情去問東家?
怎麼問?
問東家工期是否可以延期半年?
王玄策不為所動。
“是啊,少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