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哈哈哈哈!”
唐河上慘然一笑,“好!既然陛下要做這等昏聵的選擇,小子就不再多言了。告辭!”
唐河上懶得再多說,轉身直接朝著門外走。
可是,身後卻傳來了李二陛下冷冷的聲音:“站住!”
“怎麼,陛下還有什麼旨意?”
唐河上轉過身,一臉倔強,“陛下說就是了!是要拿回冠軍侯爵,還是道建司,或者是鷹揚衛?小子倒是樂得無官一身輕!”
“你剛才說朕昏聵是吧?”
“身為皇帝,一葉障目,難道不是?”
“嗬嗬!很好!”
李二陛下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冷冽形容,他已經暴跳如雷,“來人啊!唐河上誹謗君上,無視皇權,堪稱謀逆!給朕押入天牢!押入天牢!”
長孫無忌愣住了,他從未想到李二和唐河上這對翁婿會因為三個龍崽子偷偷去科舉的意見相左鬨到這個地步!
戴胄愣住了,這幾年來,可從未見過皇帝如此意氣用事!
李承乾、李恪、李泰三人直接嚇傻了,父皇這次的做法似乎是真的有些......昏聵啊!
聽令走進來的老太監也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很想說一句“陛下,不至於吧?”。可是,憑著伴君多年的經驗,他強行閉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知道,這句話說出去,唐河上的事兒或許再無一絲轉圜之地!
苦澀一笑,老太監應了一聲諾,拉著唐河上就往外麵走。
走出書房,老太監搖了搖頭道:“唐小子,怎麼搞到這個地步?”
唐河上隻是聳了聳肩,“無官一身輕,好事嘛!嗬嗬!”
老太監看了一眼唐河上,哪能看不出來年輕人故作輕鬆臉色的背後是濃濃的失望?可那又如何?老朽隻能悠悠一歎。
兩儀殿書房內,李二陛下心中的火氣並沒因為唐河上被老太監“抓”去了書房而緩解多少,他繼續冷冷對著長孫無忌和戴胄道:“還在這裡杵著做什麼,時間很多麼?”
“臣等告退!”
長孫無忌和戴胄相視苦笑,一齊拱手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老舅走了,妹夫入獄了,三個龍崽子哪裡還敢呆在書房?他們也快速行禮,然後溜了。一來,是害怕,二來,心中的愧疚無以言表。
偌大的書房隻剩下了李二陛下一個人!
他轉身坐回椅子上,卻怎麼也沒辦法靜下心來,反而是一把胡亂地將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掀翻在地.......!
話分幾頭,在老太監的“押送”下,唐河上輕車熟路進入了天牢,牢頭們可謂是一臉懵逼!冠軍侯時隔兩年,竟然又進天牢了?
咳,某為何要說一個又?
“侯爺,您且稍等!咱們給你收拾收拾!”
短暫的愣神之後,牢頭立馬動了起來,依舊是曾經某個老四住過的牢房,依舊被快速地打掃得乾乾淨淨!被褥換上了新的,馬桶換成了新的,鋪在地上的草也換成了新的,若是再弄上一張床,弄上一個案幾,毫無疑問,這間天牢的規格比長安最好的客棧還要宜居。
“侯爺,您老人家先歇著,若是有什麼事兒大可吩咐小的們!”
弄完一切,牢頭掛著獻媚的笑容道:“哪怕是您要平康坊最漂亮的小娘子,咱們也給您弄來!”
本來還比較承情的唐河上聽到這句話直接吐出了一個字:“滾!”
於此同時,離開兩儀殿的長孫無忌和戴胄並未分開,而是一起朝著民部走去。
臨到了門口,兩位尚書卻停住了腳步。
長孫無忌苦笑著問道:“戴兄,你給唐儉說還是我說?”
說什麼?
肯定是說唐老四入獄的事情啊!
戴胄也是一臉苦笑,“輔機兄,還是你說吧!本來你就是唐河上的舅舅,再加上你們關係走得近些!”
我這舅舅......這不是還沒成為舅舅麼!
長孫無忌嘴巴癟了癟,隻能點頭。
“喲,什麼風把你倆吹來了?不是忙著科舉麼?”
見著長孫無忌和戴胄進入,端著茶杯正在喝茶的唐儉咧嘴一笑:“莫不是又到唐某這裡來蹭茶喝?”
雖然嘴裡說著“蹭”字,可一向被稱為鐵公雞的唐儉對茶葉這種東西從來不吝嗇。無他,那是茶不是酒!
“茶就不喝了!”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咱們是有事兒通知你來著。”
平日裡最喜歡來蹭茶葉的人竟然說不喝茶了?
唐儉倒是有些啞然,他笑著道:“什麼事兒這麼嚴肅!”
“是四郎!”
長孫無忌歎了口氣道:“四郎被陛下關進天牢了!”
“關進天牢?”
唐儉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道:“嗨,多大點事兒?又不是第一次了,唐老四那家夥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次他又懟了皇帝什麼?你們說與我聽聽,我估算一下,他大概什麼時候能被放出來!”
“這次......隻怕不是一天兩天啊!”
看著唐儉的大心臟,戴胄苦笑著搖了搖頭,“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戴胄的敘述,唐儉越聽臉色越難看!
“昏君!”
聽到最後,唐儉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吐出兩個駭人聽聞的字眼來!
長孫無忌眼珠子一瞪,“慎言!”
你兒子這才關進去,你有罵一口昏君,莫非你是想進去父子兩湊個對,一起玩玩象戲?
“我家老四明明是為了科舉好,為了朝堂好!”
唐儉可沒聽長孫無忌的話,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不忿道:“他皇帝不識好人心,不是昏君是什麼?你們誰也彆拉我,我找皇帝理論去!也好讓你們見見我縱橫家的口......咳咳,也讓你們漸漸我縱橫家亦能為了真理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