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上!
唐河上!
所有人都在說唐河上,莫非朕的大唐就離不開唐河上了麼?
哼!
朕就是要他關著,大不了,朕的大唐不再研發新的東西了,以前的日子不都是這樣過來的麼?
大不了再過會去不就行了?
其實,李二陛下打心底曉得自己這些想法不對頭,很簡單的道理,由儉入奢易啊。
揉了好幾次發疼的眉心,那心中的窩火卻沒有被揉散多少。
從本質上講,大唐很多東西確實不需要仰仗唐河上,可唐河上弄出來的東西,卻非要唐河上不可。
而這些新式的東西,已經被整個大唐接受,現在想改也已經改不了了。
這是一個死循環,讓李二陛下無比頭痛的死循環。似乎,隻有將唐老四放出來,才能解開這個循環。
深吸了好幾口氣,李二陛下才終於將心中的不愉快壓住了一丟丟,他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奏折,終於鼓起了勇氣抓起第三份看了起來。
嗯!這是一份來之攏右的奏折,想來和唐老四應該沒有關係了吧。
李二陛下終於鬆了一口氣,認真看了起來。
上麵寫道:聖人在上,臣某某某頓首以奏,自攏右道各地改種棉花一來,百姓們的收入有著顯著的提升。
嗯,是個好消息。
隴右道有政績!
繼續看下去,李二陛下的沒有又皺了起來。
奏折上麵寫道:隻是,棉花的產量還是有些低,臣懇請陛下問問冠軍侯,有沒有什麼提高棉花產量的辦法?
啪!
看到這裡,李二陛下一下子將手中的奏折丟在了地上,“狗日的唐河上,你TM的無孔不入!”
“篤篤篤!”
正是此時,敲門聲突然想起,老太監的聲音隨之傳來:“陛下,莒國公民部尚書唐儉求見。”
唐儉?
尼瑪還有完沒完!你也要來叫朕放了唐河上麼?
“朕沒空!”
李二陛下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了三個字,拒絕見唐儉。
“陛下!”
僅僅片刻,老太監的聲音再度傳來:“莒國公說,他是來彙報今年秋稅征收的情況的。”
聽得此話,李二陛下這才想起來,每年下元節後,民部都會來彙報農業稅的征收情況,吐出兩口氣,他慢慢道:“進來吧!”
身穿紫袍的唐儉從門外走了進來,先是行了一禮,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冊子道:“陛下,今年的農業稅同比去年增長了百分之五,主要增長來源來自隴右道。增長本是好事,不過,有一個問題臣以為必須重視。”
唐儉的話,成功吸引了李二陛下的注意,“直說。”
“是!”
唐儉應了一聲,繼續道:“今年的稅收雖然比去年增長了百分之五,可是,今年征收起來的糧食卻在去年的基礎上減少了百分之二十。”
這麼多麼?
聽得此言,李二陛下眉頭直接皺了起來。糧食征收少了,那麼軍糧、官員們的公解糧怎麼辦?戰備糧食儲備怎麼辦?
“主要是今年隴右沒有收到一斤糧食。”
唐儉哪能看不出李二的心思,直接解釋道:“這樣下去,咱們的戰備糧食岌岌可危,臣以為,要麼讓隴右取消經濟作物的種植,要麼尋找新的高產作物。臣更偏向於後者,畢竟隴右越來越貧瘠了。”
新作物麼?
李二陛下的眉頭越皺越高,新作物有那麼容易找到麼?
顯然不可能。
這大唐,若是有人能有新作物的線索,或許,隻有那個人了吧?
“你先下去吧!”
李二陛下輕輕擺了擺手,“朕好好思考一下!”
“諾!”
唐儉應了一聲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提及讓皇帝放了唐河上的話,仿佛唐河上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一般。
唐儉走了出去,李二陛下的眉頭卻再也無法撫平。
放!
還是不放!
這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主要還是那句“將權力關在籠子裡”讓李二陛下骨鯁在喉。
……
渭河河畔,發電站大壩上,不少有人遊玩,有秋收完畢後忙裡偷閒的農民,也有擺著桌布喝著茶看著水電站這宏偉建築的讀書人、商賈、小姑娘。
突然,一個人指著下遊方向道:“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此起彼伏的驚訝聲頓時在大堤上響起,幾乎所有人都蜂擁到了那大堤臨水的那麵,紛紛指著下遊正在往上蠕動的龐然大物。
“那!那是什麼啊!”
“不,不知道啊!”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啊!”
“是船麼?”
“不像啊!如果是船的話,怎麼可能沒有風帆?而且,他們正從下遊往上遊走,沒有風帆,沒有纖夫,怎麼可能動得了?”
“可是,那東西實實切切在動啊!”
“搞不懂!搞不懂!”
……
各種各樣震驚的話語出現在了大堤之上,幾乎人人的嘴巴都張得老大。
到不怪大堤上的人少見多怪,而是整個大唐誰看到過這樣的場景?
與此同時,皇宮裡的李二陛下還在皺眉。強忍著摔奏折衝動的皇帝翻開了一本有一本的奏折,還無疑問,這一疊疊奏折上所彙報的東西都和天牢裡那個狗日的女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且,勸諫皇帝放了唐河上的奏折不下三十封。
看樣子真的該放了唐河上了麼?
寫“否”字已經寫得有些煩躁的李二陛下絲毫不知,能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已經到了渭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