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驅逐艦,以“漢陽”號為首,在渭水逆水行駛了半天時間,然後轉道進入灞河又行駛了一個半時辰,終於在灞河碼頭靠了岸。
見過一次巨艦的碼頭百姓沒有了此前的震驚,他們反倒是膽子大了不少,專門靠近了些觀看。當然,對於巨無霸的敬畏,讓他們還是沒敢靠得太近。隻是在皇帝和文武大臣下船的時候,百姓們的眼睛裡充滿了羨慕。
好像在說:要是我也能上去乘坐一下艦船就好了。
這份羨慕,終究隻能成為羨慕,唐河上可從未打算讓百姓們上艦船參觀參觀,軍隊嘛,還是保持點嚴肅,讓百姓們有些敬畏更好。
碼頭上,沒有一個迎接李二陛下的人,主要是艦船上沒有任何可以和地上通訊的設備。唐河上倒是想搞個電台什麼的,但是,就目前而言,還不太現實。
而養鴿子的話......
顯然也不可能,且不說鴿子會不會暈船,單單是艦船一天一個地兒,鴿子恐怕沒那麼快能適應地區磁場的變化。
走下戰艦,腳步虛浮的李二陛下總覺得舉步維艱,他轉過頭望著唐老四,“唐小子,莫非咱們就這樣一瘸一拐的走回去?”
有一說一,朕不是懶,而是這一瘸一拐地走回去,總覺得有點......讓皇家威嚴掃地。
在船上呆久了,下船的時候彆說是李二陛下了,就是劉仁軌都覺得腳下有些虛浮。
唐河上自然也是如此,他十分不習慣地邁了邁腿,總覺得深一腳淺一腳,仿佛一隻腳在地上跺了很久一般。
他轉頭給王玄策使了一個眼色。
洛陽帥哥,唐氏集團第三大股東心領神會,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馬頭的一個倉庫走去。
王玄策耽擱的時間有點久,約麼一刻鐘,才回來。
歸來之時,他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麵,胯下是一匹神俊的駿馬。他的身後,是三十多匹健馬,認真看來,這些馬匹弄去做戰馬全部綽綽有餘。
“唐小子,辦事效率不錯啊!”
尉遲恭深一腳淺一腳跑到一匹馬的旁邊,摸索了一番,“這麼快就弄了這麼多匹好馬過來代步,都說你小子安排事情十分妥當,今日總算感受到了呀。”
皇帝一聽,眉頭頓時皺了一下,他總有一種錯覺,就是上船,去倭島,這一切似乎都是唐河上提前安排好了的。
若是和猜測得一樣,那麼唐河上出獄最後階段發生的那些事情......
這種想法,一旦產生,就在李二陛下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這種想法死死壓在了腦子的最底部,笑著道:“怎麼,敬德想學學唐四郎的辦事方式?”
尉遲恭直接愣住了,陛下,我就感慨一下,你需要這樣懟我麼,唐河上的手段,是我一個粗人學得來的?
他幽怨地看了一眼李二陛下,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言語。
唐河上仿佛不怕彆人知道一般,笑了笑道:“唐氏集團在馬頭有個貨倉,咱們登船之前,我就讓王玄策安排好了馬匹,專門等著咱們回來。”
“哦,是嗎?”
李二陛下情不自禁吐出了一個問號,卻又覺得此時這種語氣不太應景,又改口道:“不錯,安排得好!”
唐河上倒是沒聽出李二陛下那個問號裡的言外之意,即便是聽出來了,也不會太在意,做都做了,還怕你亂想?
“請吧,諸位!”
唐河上指了指駿馬,“挑一匹,咱們回城!”
眾人沒有客氣,翻身上了馬朝著長安城趕去。顛簸,也自然從左右變成了上下。
好在,大家對騎馬這件事兒都還有著肌肉記憶,不至於像最初上船那樣暈。大家在金光門互相告彆,然後分道揚鑣。
唐河上跟著老爹朝著家的方向行去,隨行的還有隔壁的黑廝程咬金。
老程自打和崔家娘子成親之後,平康坊基本上是不再去了,倒不是說家花要比野花香,而是那崔家娘子到底比老程年輕許多,再著從來隻有累死的牛。所以,老程這個常勝將軍在家裡雖然每次都勇猛上陣,可最終都是惜敗而歸。
當然,也多虧了崔家娘子,程咬金才很久沒有和自己的仨個娃娃父子變連襟。
老房是和老魏聯袂走的,大唐兩大耙耳朵的住宅相隔並不遠。
秦瓊則是一個人獨行,他府邸的周邊沒有啥同僚。
尉遲恭這個單身漢在嘲諷了程咬金夫綱不振之後,策馬朝著平康坊走去。當了幾個月的水和尚,隻能把那些積攢起來的多餘精力釋放在平康坊小娘皮的肚子裡。卻實打實羨慕程咬金家裡有個隨時待用的小娘皮。
至於老杜這種糖尿病患者......即便是去了也是有心無力,還不如回家來的實在。
李二陛下自然是帶著太上皇一路直達朱雀門,進入皇城然後進入皇宮。
顛簸多日的太上皇早在擔任足協主席的時候就對造小人這種事情失去了興趣,回到了太極宮,太上皇連球賽的事情都沒有關注,倒在軟榻上就開始休息。
至於李二陛下......
“喲!”
立政殿裡,長孫皇後瞄了一眼皇帝,“咱們的陛下回家了呀!來來來來,趕緊來歇息一下,咱們能讓在外漂泊了快兩個月的您累著了。”
李二陛下眉頭一皺,總覺得皇後的話全是陰陽怪氣!
結發夫妻之間,這種小情緒還是能理解的。招呼都不打一聲,跑到海外浪了兩個月的李二陛下自知理虧,笑著道:“這不是事情緊急嘛,誰知道唐河上那小子直接拉著咱們上了船去了海上,這還不打緊,關鍵是那小子還拉著咱們去了一趟倭國。把銀山給打下來了,所以一來二去,花費了些時日,觀音鼻你可不許生氣。”
“倭國銀山?”
長孫汙垢愣了一下,冷笑道:“隻怕還有倭女吧?”
夫綱從來都是很不錯的李二陛下出乎意料的解釋道:“哪有什麼倭女,朕這一路上無聊得緊,成日都是都大神,額,和大馬吊差不多,度日呢!再說了,朕一個大唐皇帝,看得上倭女?”
長孫皇後有些不相信,“當真?”
李二陛下咧嘴一笑,跨出一步將皇後抱了起來,一邊往床榻上走,一邊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哎呀!大白天你做什麼!”
“彆猴急,先去洗澡!”
“洗什麼澡喲!洗澡之前,你先給朕洗洗腳!”
“......”
宮女和太監們識趣滴走出了立政殿,並且關好了大門。
起居郎崔某人麵無表情走出了立政殿,在門口掏出起居注寫下:“帝,兩月後歸來,猴急耶,白日宣......!”
當晚,皇帝在立政殿就沒有出過門,起居郎則是在外頭站了大半夜,然後又在起居注上做出了書寫才去睡覺。
鑒於起居注上沒有寫到底是久旱逢甘霖的皇後贏了,還是做了倆月和尚的李二陛下勝利。
所以,二人的戰鬥姑且算個不分勝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