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三鐵小聲喚著。
被狠狠瞪了一眼,便不吱聲了。
“秀才公放心,不用三日,你家那幾畝地,有個兩天,也就夠了。”羅村長琢磨了一陣,問道:“秀才公,你說咱們該往哪去?”
他心裡沒個主意,知道要逃,離開才有生路。
可他們能去哪呢?
一想到苦心經營的家業又將再一次拋下,他終於理解了當年爹娘爺奶的感受。
不舍得啊!
“往北,去關州。”
……
出了閆家的門,三鐵急不可耐的問他爺:“爺,您咋不和秀才公說,咱家幫他把麥收了?”
“沒腦子!”羅老漢恨鐵不成鋼,“咱家啥情況都明擺著,人家不知道咱家男丁多嗎?提都不提,還讓咱幫忙尋人乾活,便是要將這好處許出去,親香更多的鄉鄰。”
孫子輩裡,三鐵算是腦子活的,他也樂意多教他一些。“咱和旁的村子不一樣,各有各的祖宗,想要大家夥跟著咱們一起上路,就要讓人摸到一些實實在在的好處。”
“爺,我不懂,他們要是不願意跟咱一起,就各走各的唄,這有啥?”三鐵摸不著頭腦,還是惦記著秀才公許諾的糧食。
“伱還小,經的事少,不知道這裡麵的道道。”羅老漢道:“咱是要逃荒,往哪個方向走,走哪條道,啥時辰走,啥時辰困覺,老的小的要不要坐車,哪個去找吃喝,哪個守著東西孩子,有拿主意的人,也得有幫襯乾活的人,大家夥一起,才能找到一條活路。”
“秀才公是咱村子裡最出息的人,大家也敬他,可平日裡他與咱來往的少,想讓大家夥勁往一處使,不就得讓大家知道,秀才公是個大方的,心善,願意貼補咱們這些苦哈哈。”
“至於為啥要一起上路?你當逃荒路上像咱村子去鎮子似的太平?咱旱,旁的村就不旱了?都活不下去,都得走,人餓的狠了,那是啥事都能乾出來!碰上那些個活不下去的,是要和咱拚命的,搶了咱的口糧,咱們怎麼活?所以大家夥得抱團,守住咱這些東西,守住咱村子裡的老老小小,一個村子住了幾十年,知根知底,不比和外人搭夥強?”
“可爺,秀才公家的地去了糧稅也沒很多,能救濟幾個人?村子人能願意跟著走嗎?我聽說南邊富的很,一年能種三茬地,好家夥,那不得頓頓吃大白麵饅頭,村裡的老人都說北邊冷的很,能凍死個人,放水到一半能凍成冰柱……春天種秋天收,一年也就能種一季,還不如咱們這呢。”三鐵是真擔心,放水這個可是大事,給小鳥鳥凍壞可怎麼整!
“北邊也不是不能活……”羅老漢謹慎的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我們這個時候收麥,日子比往年提前不少,衙門的收糧官還得十來日才下來呢……”
十來日!
三鐵打了一個激靈。
今年地裡的出息一眼就能估算個大概,比往年少了不是一星半點,去了糧稅能剩下多少?
可要是不交稅呢?
按往年的日子,收糧官下來的時候,他們早就不在了。
逃荒去了啊!!!
“爺!”三鐵激動了,說話直哆嗦,“真能不交嗎?不是說不繳稅會被拉走罰役?”
“小點聲!”羅老漢在黑夜裡精準的找到孫子的位置,狠狠瞪他一眼,而後小聲道:“南邊不行,荒地少,等咱這過了災,還是會給咱遣回來。北邊就不同,荒地多的是,咱們要是願意,多半就能留下。”
“人留下了,便得重新立籍。”
話是這麼說,可羅老漢還是很猶豫,真的要往北走嗎?
沒有完稅文書,這地,怕是不用等上三年的拋荒,就要被衙門收走了。
沒了土地,他們便成了漂泊無依的流民。
顧不上樂得找不著北的孫子,羅老漢急步往家趕。
說不得,還得找幾個老家夥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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