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房占了大半,倒是一水的貼了瓦。
原本應該最顯眼的磚石房被一個個棚子奪去光彩。
吸引了來人的注意。
閆懷文與梁滿山正坐在地上畫棋。
縱橫交錯的道道,用實心和空心的圓代替棋子,圈在平整的土地上。
棋盤剛畫好沒多久,二人才剛落子。
聽得遠處傳來的聲音。
明明是背對著來人的方向,閆懷文卻是放下手中的枝杈,道了一聲:“來了。”
梁滿山抬頭,正看到田大老爺下了驢車,緩緩而來。
一邊走一邊打量村子,路過菜地還會蹲身細看,上手摸一摸葉子。
……
“田大老爺來了?”閆老二正切土豆呢,聞言趕忙放下刀,擦了擦手跑出去。
跑了一半又跑回來。
“梅啊!你看看我,不失禮吧?”
李雪梅笑道:“挺好的,頭發不亂,人也精神,彆忘了給圍裙脫下來。”
閆老二哎呦一聲,“差點忘了。”
大老爺來到小安村,這是何等的大事。
全村人都跑來了。
在羅村長的帶領下,全村老少呼呼啦啦的下跪。
田大老爺趕忙將人扶起:“今日來此,隻為與諸位歡度佳節,莫要多禮,都自在些,若因為我來惹得你們過不好節,那就是我的罪過了,快起快起,再如此,我便走啦。”
羅村長還算穩得住,村老們有些激動,很是恭敬的將人請到閆家。
閆家空置許久的堂屋,終於有了用處。
迎來了它第一個有分量的客人。
閆向恒忙裡忙外端茶倒水,招待田大老爺和村裡的村老們。
閆玉想了想,也跟在後麵打下手。
大丫見兩個人這裡能忙開,便轉頭去幫二叔和容嬤嬤忙晚上的飯食。
李雪梅去了戚家,不多會戚大就搬來一張大木板。
磚頭搭一搭,木板放上去,院子裡立時便多了一張大方桌。
凳子也好說,村裡各家湊一湊,都借過來。
雖然都是自家做的,難免看著不統一,可這個時候也就不在意這些了。
總不好再給田大老爺壘個磚頭凳子坐。
田大老爺十分親善,問了小安村的開荒農耕,也問了大家上山采藥辛苦不辛苦,對小安村采藥之事道了謝,又談及地裡種的菜,誇大家種的好,提了幾句房子,重點問了下村裡的人家是不是都盤了炕,拉家常一般對村老們說,關州的冬天真冷雲雲。
眼見村老們漸漸沒那麼緊張,田大老爺又問到羅村長頭上,“我聽閆戶書說,你們村子想在河邊修一座水車,可有此事?”
羅村長看了看閆懷文,後者對他笑笑。
“大老爺,咱是想在河邊修水車,能引水進村子,咱以後吃水用水都方便,還能給田裡澆水,省得咱們一桶一桶拎過去,省力氣,聽說水車還能推磨,不用人推也不用牲口推,我們老哥幾個合計,這水車好,就想琢磨建一個。”
“就是吧,咱村裡隻有戚家的五小子會兩下子木工活,做這水車肯定是不中的,我們就想著以後多留心,尋一尋那手藝好的,請人來幫我們修。”
田大老爺又轉頭問閆懷文:“剛剛在外所見,起了地基的,可是懷文所言之瞭望塔?”
“大老爺明鑒,正是。”閆懷文道。
田大老爺眯起了眼睛,笑著搖頭:“箭塔就箭塔,直言又何妨,難道在懷文心中,我就這麼不通情理?”
閆懷文溫聲道:“平時確是隻作望遠之用,若北戎再來,亦可守衛鄉村。”
“村中擅射者有幾人?”田大老爺並不在意名字叫什麼。
瞭望塔還是箭塔,都一樣。
“不足一手之數,是以,村裡還打算修築高牆。”閆懷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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