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最新規劃的田畝圖一公布出來。
小安村的氣象便也如天氣一般,寒去春來。
轟轟烈烈的換地行動開始。
閆玉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卻低估了小安村人對閆家的信任程度。
沒有一家因為任何緣由找來。
除了換地的過程有些亂,要留人在原先的地等著與人交接,大家夥村裡地頭來回跑,一再確定自家的新地在哪,界限在何處,都挨著哪幾家。
新地頭得好好走一圈。
比起紙筆,農家人更喜歡用腳丫子熟悉並記錄自家的田地。
閆玉沒給自家的地都連在一處。
她又想靠水近,又擔心萬一哪年漲水,還舍不得林地那片好不容易折騰起來的訓練場,和她家種下的果樹苗。
是以,閆家的地分作兩處。
一半靠河,一半靠林子。
“你打算咋種?”閆老二問道。
一家四口都在炕上。
小的穿著單衣躺著覺覺,時不時就要手腳並用踢被子。
剩下三個圍著炕桌。
閆玉熱的坐不住,“爹,能不能抽點柴火出來?這炕燒的也太熱了!”
閆老二一邊擦汗一邊道:“是有點哈,怪我怪我,才一陣子沒燒手就生了。”
“看出咱家是做燒炭營生的人家了,燒起來這個敞亮,大方!”閆玉誇張的給她爹拍巴掌。
“哪舍得燒炭,燒的煤球,塞多了。”閆老二披上衣裳下地,趿拉著鞋到外頭端了盆水進屋放著。
“咱家哪來的煤球?”李雪梅疑惑問道。
家裡的煤球都是她帶人團的,在永寧城裡並沒有拉回來。
“咱一直沒回來住,怕咱不夠燒,羅大娘子給倒了半筐,村西的張家娘子送來一簸箕,咱姐也給預備不少,嘿,你說這事,我推了半天也沒推出去,就收著了。”閆老二道:“院門讓我關上了,省得再有人來。”
“咱姐就不說了,羅大嫂怕是因為三鐵要去王府當差的事親近咱。”李雪梅一時沒想明白,問道:“那張家是因為啥?”
閆玉側頭想了想,哈哈笑道:“三鐵哥一走,我大伯那書童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正該輪到張家哥哥。”她轉身去翻自己的小本本,按順序畫出幾個名字。
“鐵打的大伯,流水的書童,嗯嗯,是得給安排上。”閆玉拍拍腦門,懊惱道:“失誤了,大哥走的時候應該讓他帶上幾個人,難得公費出差的機會。”
閆向恒被派去了鳳鳴,做寒災之後的收尾工作。
走的有些倉促。
除了閆老二這個秀才頭名半路撂了挑子,棄文從武,今年這一批生員全都各有各的忙,奔波在關州廣袤的大地上。
“靠河邊的地我要種水稻,還有容嬤嬤名下的地一起,林子邊的地全種上麥子,後麵開荒出來的地種土豆,種豆子,黃豆綠豆都種。”閆玉想著豆腐坊的盤賬笑得眼都沒了:“做豆腐確實掙錢,豆腐、豆漿還有磨完剩下的豆渣,一丁點兒都不浪費,咱家的豆渣全給了姑家和戚奶奶家,好家夥,他們兩家的騾子驢吃的那叫一個油光水滑。”
“不種菜?”閆老二問。
“種,還是要種的。”閆玉手裡的菜種不少,“咱家的地,還是優先種糧,村裡誰家的種子要是不夠,我想將手裡的菜種換出去些,其實無所謂誰家種,咱想吃,或買或換,反正都在一個村,咋都方便。”
divcass=”ntentadv”閆玉想的很清楚:“換不出去也沒事,我就慢慢再開荒,反正菜菜長得快,一年能收好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