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郡主、胖子、佘福以及小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涼之正要繼續言說之時,雅間門前,突然傳來一道略微低沉的話語。
“沒想到,涼之兄弟對我邊雲美食竟有這般了解。”話音未落,一道身披白甲,身材矯健的身影便自顧推門踏步而入,身旁還跟著天香樓大掌櫃,正彎腰躬身,神色焦急。
這天香樓掌櫃恰巧與永安王府同姓,單名一個滿字。周滿見身邊這位大爺不管不顧闖進雅間,趕忙向眾人躬身賠罪,語氣有些結結巴巴:“各...各位皇子,三世子大人,定軍王小王爺與下屬諸位將軍本在小店用食,聽聞皇子一行人也店內,小王爺就想著來探望諸位,小的...小的...”周滿尋思半天,“阻攔”二字始終未敢說出口。原來來者便是那定軍王長子段無憂,掌櫃周滿本是土生土長的邊雲州人士,數十年以經營酒樓為生,被劉月月花重金請到小天地內,經營兩日天香閣。在邊雲州,或許會有人不識定軍王段白尺的神姿,卻無人不知小王爺段無憂。並非段無憂平日為非作歹,恰恰相反,這位麵冷心熱的小王爺平生嫉惡如仇,最看不上欺弱辱貧之事,多年來不知為邊雲百姓做了多少好事。且他修行武藝非凡,沙場之上所向披靡,軍威極高。所以對比被人四處嫌棄的永安王三世子周正,這位小王爺簡直是民心所向,受人愛戴。正是如此,周滿才說不出“阻攔”二字,隻不過這處雅間乃是東海皇子與永安王府世子所定,段無憂這般貿然闖入確實不妥,兩邊都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大人物,掌櫃的不急才怪。
“無妨,是我聽聞皇子在此,於是自作主張前來,與掌櫃無關。”段無憂適時為老掌櫃解圍,隨即向東海皇子抱拳一拜,“段無憂見過大皇子,冒昧叨擾,請皇子恕罪。”不過也僅僅拜見佘乾一人而已,在場其他人,哪怕其餘幾名東海皇子皇女、包括周正在內,都沒有讓他拜見的資格與必要。
大皇子顯然也不介意此事,麵色歡喜,起身說道:“早聞段神王家中長子無憂,麵冠如玉,驍勇非凡,有那白馬踏雪過,寒槍血葫蘆的小無敵之稱,可惜一直無緣相識,今日得見實乃人中龍鳳,佘某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怪罪?掌櫃的,快加一副碗筷,在上些好菜好酒,我等與小王爺好好痛飲一番!”
掌櫃的眼見大皇子並不怪罪,鬆了一大口氣,正準備滿心歡喜吩咐下人準備酒菜,卻又被一旁的小王爺攔住。隻見段無憂再次抱拳,開口說打:“不敢過於叨擾皇子殿下,我此番前來,一則為拜見諸位皇子郡主,二則是為了涼之道友。”
“哦?”佘乾倒也不強求,隻是微微訝然,看向涼之,眼神玩味。
涼之眉頭一跳,心道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得罪這位小王爺的地方吧?雖說念頭如此,他還是穩穩起身,向段無憂行禮道:“不知小王爺尋我所謂何事?”
“我跟打一場。”段無憂言簡意賅。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涼之忍住了罵娘的衝動,開口說道:“小王爺說笑了。”
“我沒開玩笑。”段無憂斬釘截鐵。
涼之眼皮跳了跳,心道這位小王爺是不是腦瓜子有問題。
“不必現在,現在跟你打,我需要壓境,不爽利。給你三年時間,若你能摸到十卷門檻,我自會尋你。”段無憂說完,也不再等涼之回應,再次向大皇子抱拳後,轉身離去。
而後又好似想起什麼,身型微頓,從芥子中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幽藍色四方玉印,拋給有些不知所措的涼之。
“此物,便當做約戰的贈禮。”段無憂淡淡的說道,隨即不再逗留,直接轉身離去。
“額...這算什麼?”佘福一陣語塞後,率先打破場麵上的“寂靜”。
“定情信物?”胖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惹得兩位郡主一陣白眼。
“哈哈,這小王爺倒是個妙人!”大皇子撫掌而笑
“看來涼之昨日大放異彩,已經讓這些天驕產生了足夠的危機感,我想像今日小王爺這般邀約,以後或許會越來越多。”四皇子佘辛也是少有的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神情。
涼之緩緩落座,苦笑不已,實在沒想到今日會收到如此一份“戰書”。
“你可知這藍色小印為何物?”佘辛接著向涼之問到。
“這還真不知。”涼之仔細觀察手中精致小巧印章,發現此印乃是使用某種十分罕見的寒玉雕刻而成,入手冰涼無比,章柄處雕有一白虎神像,威風凜凜,栩栩如生。
“此乃定軍王府專屬刻印,十分稀有,據說持此印者,於定軍王府所轄二州之地,但凡遇到難以解決的麻煩,都可以喚醒此印,屆時哪怕你有性命之憂,定軍王府供奉都會儘全力保你一次,隻不過機會隻有一次,用完失效。若你不在此二州之地,見此物者,若不想得罪三大尊神王之一,也多會選擇息事寧人。”
涼之及永安王府主人驚訝無比,沒想到這位小王爺竟然送出了這樣一張保命符,雖說這位小王爺行事直接,不過心思倒也十分細膩。
“怎麼樣,有沒有信心三年摸到天塹門檻?”大皇子再次調笑道,嘴上雖如此說,心中卻不是這般想的,哪怕如涼之這般妖孽一樣的存在,年僅十七便已是八卷修士,且一門多修,但想要三年突破九卷,而後再摸到九十之間的天塹,那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涼之無奈的笑了笑。
段無憂的的前來說到底隻是一場插曲,眾人很快又投入到滿桌美食之中,但好景不長,樓下逐漸傳來一陣陣喧鬨之聲,隨機變為諸多“怒吼”與“謾罵”,且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眾人不明所以,看向離窗邊最近的涼之。
涼之微微皺眉,起身走到窗前,一邊心道在這小天地內竟然還有人敢鬨事,一邊向窗外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水汪汪、靈動、絕美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