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了看許雯,小聲道,“說許夫人既已嫁給王爺為妾,要休要殺全憑王爺處置。”
之前太子保媒要將許雯嫁給褚瀾塵做妾,許家還挺高興,但一早聽說許雯新婚之夜將王爺刺傷,許家氣得想將她逐出宗祠,哪裡還管她的死活。
管家的話在褚瀾塵意料之中,刺殺皇子是死罪,許家和許雯撇清關係都來不及,又怎敢來將她領回去。
褚瀾塵揮手讓管家退下,轉頭對薑籽沐道,“王妃,你說許夫人該如何處置?”
“休了吧,但嫁妝不能帶——走。”
薑籽沐話音還未落地,隻見許雯奮力向旁邊梁柱撞去。
她要尋死!!!
好一個烈性女子!
千鈞一發之間,李致挺身而出,許雯一頭重重撞在他昨天被戳的地方。
李致疼得齜牙咧嘴,沒受任何傷的許雯卻惱羞成怒氣暈過去。
這可把薑籽沐嚇得不輕,趕緊過去看,見人隻是暈過去了,長舒一口氣,“哎呀,這又是何苦呢,我天天吃青菜,還不是死皮賴臉活得好好的。”
回過頭,她又狠狠瞪褚瀾塵一眼,“她要死了,全都怪你。”
褚瀾塵被瞪得一怔,這個女人對自己說話越來越放肆,都敢蹬鼻子上臉了,不過許雯真是無辜的,他問李致道,“人怎麼樣了?”
李致拉長個臉,惱了褚瀾塵,半天才愛理不理道,“沒死,暈過去了。”
“你將人帶回去安頓,休沐一天,明日再來吧。”
“……若她醒來不願意,又尋死覓活怎麼辦?”李致低著頭不想看褚瀾塵。
褚瀾塵捏了捏眉頭,“你不是很會哄女人嗎,這種事難道還要本王教你。”
李致無言,抱起昏迷的許雯離去。
薑籽沐又被做了一回惡人,但她總覺得許雯說的話不像是假的。
左胸?匕首?自己昨天紮程楠就是這樣。
帶著這個問題,薑籽沐回去補了個回籠覺,一直補到第二天還不想起來。
“主子,快起來,王爺請了太醫來給您診脈,已經快到了。”婉兒掀開賴床王妃的被子。
薑籽沐昏頭耷腦坐起來,眼睛還沒睜開,“我沒病啊,不需要診脈。”
婉兒把又要倒下去主子扶著,拿篦子給她梳頭,嘴裡開始嘮叨上了,“我看呐,您就是病了還病得不清,昨天還想離家出走呢,辛虧被人給攔了回來。”
說完,婉兒又低聲湊到薑籽沐耳邊交代道,“除了我和武凰之外,您千萬不要再對任何人說程楠來過,讓王爺知道可不得了。”
“知道知道。”薑籽沐咕噥著,這點她還是拎得清的。
雖然她和褚瀾塵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以褚瀾塵的性格,應該不會容忍自己老婆跟彆的男人做人工呼吸。
起床盥洗完畢,婉兒端早餐進來,又問起許雯的事,“主子,您說那個許雯為什麼刺傷王爺?”
薑籽沐喝著粥,拿褚瀾塵的八卦當下飯菜,“誰知道,他們當時洞房,估計是為房中之事吧。”
頓了頓,某王妃一臉奸笑湊近婉兒道,“彆看褚瀾塵長得結實,估計不行,虛得很,人家不滿意就戳他了唄。”
婉兒小臉一紅,“嗯,有這個可能。”
主仆二人聊得歡,絲毫沒注意到門外站著人。
門口褚瀾塵、李致和太醫好不尷尬。
特彆是褚瀾塵,臉黑如墨,手裡的拳頭捏了又鬆開,硬聲聲將心中一團火壓下去。
“咳咳。”李致咳嗽一聲,“王妃,王爺來了,請了太醫來給您把脈。”
裡麵暢聊的主仆二人應聲緘默,稍後,隻聽某王妃喝粥喝得呼啦響。
她心裡想哭,怎麼說你好話的時候你不來,偏偏現在來。把什麼脈啊,不是說幫忙把許雯休了就不和自己計較嗎,現在找上門想乾嘛。
還有,薑籽沐心虛,生怕程楠的事被褚瀾塵發覺,她有種錯覺,仿佛自己是個背著老公出軌的壞女人。
僵了片刻,婉兒硬著頭皮過去將幾人迎進來,上完茶後就溜之大吉,因為王爺臉色實在太難看。
褚瀾塵進去後也不說話,在圈椅上端坐,等著王妃來跟自己打招呼。
然而某王妃根本就沒打算跟他打招呼,悶頭喝粥,但一碗粥數著米粒吃也很快就吃完了。
薑籽沐無奈放下碗筷,不敢看褚瀾塵,對李致道,“我什麼病啊,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這個,該怎麼說呢?
肯定不能說是想看你是否失憶變傻。
李致看了看一邊端坐的王爺,想到詞了,“暑意漸濃,王爺擔心您中暑,就請太醫來給您看看。”
“哦。”薑籽沐淡淡應一聲,並未領某王爺的情,半臥在塌上,伸出手讓太醫給自己診脈。
自從吃了柔柔後,她一直沒什麼胃口,讓太醫看看也好,如果真瞧出什麼毛病,褚瀾塵應該會照顧下病號,給點肉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