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凝粹軒仿若無事,一臥一坐到天明。
一早,薑籽沐就找褚瀾塵要了令牌出府回娘家,臨出門前,褚瀾塵還是那句話,“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嗯。”某王妃答應著,像出籠的小鳥般飛出了晉王府的大門。
這次褚瀾塵沒像之前那樣派許多侍衛跟在她身後,而是安排了幾名武功高強的暗衛暗中保護。
馬車內,婉兒和薑籽沐逗小土玩得開心。雖昨天兩人吵架了,但主仆沒有隔夜仇,兩人依舊無話不說。
婉兒記得之前主子雖說過,王爺來了會主動和他生孩子,但昨天主子條件不允許,所以她很好奇薑籽沐是怎麼做的,“主子,您昨夜和王爺怎麼過的?”
“很精彩。”對於昨晚發生的事薑籽沐不能多說,畢竟褚瀾塵殺了人。
而聽到這三個字的婉兒卻眼珠一轉,看某王妃的小眼神忽變得邪惡,而後埋頭悶笑,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
很明顯,她正在進行腦補。
薑籽沐蹙眉眯眼看著竊笑的婉兒這丫頭很懂啊!瞬間她想把婉兒趕出去和武凰一起騎馬。
不多時到來英國公府,果見府裡下人進出忙碌,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議論著大小姐與太子的婚事。
但見薑籽沐回來,他們忽又閉口不談,悶聲做事。
薑籽沐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也不理會,徑直往屋裡去。
見她過去,有那好事的婆子竊竊道,“誒,你們看二小姐臉色沒,真難看。”
“唉,那能好看得起來,要不是她自己不檢點,這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如今給了大小姐,隻怕她心裡跟貓抓似的。”
“誰說不是,誒,聽說二小姐嫁到晉王府也不受待見,到如今還沒與王爺圓房。”
婆子們嚼起舌根來沒完。
聽到這些,婉兒很不舒服,已走過去的人又退回來,指著幾個婆子道,“告訴你們,王爺王妃昨個夜裡圓房了,王妃現在肚子裡已經有了王爺的崽。”
婆子們聽了一愣了,隨即尷尬道,“嗬嗬!恭喜,恭喜。”
走在前麵的某王妃聽到婉兒的話,一個趔趄,差點沒摔著。
人類孕育生命這麼偉大而複雜的工程,隻需她一句話,自己就完成了!?
接下來,婉兒逢人便說王爺和王妃感情和睦,已經圓房了。
薑籽沐明白她是怕自己受委屈,也不好苛責她,但她不分男女老幼到處說,真是叫人難為情。
硬著頭皮聽了幾句,薑籽沐實在受不了了,捂著耳朵跑去找薑籽彤,但沒見著人,聽丫鬟說是約了城中幾位小姐賞荷,下午才回。
無法,她又轉頭到了柳氏屋裡,薑昌裕也在。
婉兒早就把小姐和王爺昨夜圓房的事當歌一樣唱給他們聽了。
老夫妻倆聽了誌得意滿。
大女兒即將嫁給太子,將來那就是皇後,二女兒雖沒嫁成太子,但嫁給晉王為正妃,如今琴瑟和鳴,哪都不差。
這兩樁婚姻真是美滿得不能再美滿,兩個女婿不管將來誰當皇帝,都少不了薑家的榮華富貴。
然而薑籽沐見著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姐姐不能嫁給太子。”
她這話讓薑昌裕和柳氏詫異,再看她臉上也沒有一絲笑色,似乎還惱了,夫妻倆琢磨著是不是二女兒沒嫁成太子,現在看大女兒要嫁,嫉妒了。
一對眼,夫妻倆覺得沒彆的原因了,柳氏遂勸慰道,“沐兒,你這是何意啊,你之前雖和太子有婚約,但不是出了那事麼,現如今你嫁給了晉王,他人品外貌不差太子分毫,又寵你,你還在乎那個太子妃的名份做什麼。”
薑籽沐嗬嗬。
論人品,褚瀾塵和褚瀾赫差距還是挺大的,最起碼褚瀾塵沒開後宮。
但要說受褚瀾塵寵,除了害他受了幾次傷,他沒還手外,她還真沒感覺到。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說正事要緊,“母親,我不在乎做不做太子妃,但姐姐就是不能嫁給太子。”
她這話沒有舉證薑籽彤為什麼不能嫁給太子,所以在柳氏眼裡就是吃醋。
“沐兒,難道你還要與你親姐姐爭個高下不成,她不嫁給太子,自會有彆的女子嫁,若將來太子登基稱帝,彆人成了皇後對你有什麼好處。”
“彆人嫁就彆人嫁,反正她不能嫁。”薑籽沐說這話時不自覺還跺了一下腳。
“沐兒。”半天沒說話的薑昌裕放下茶杯,吹胡子看了薑籽沐一眼,說話的語氣有一絲不悅,“你姐姐為何不能嫁給太子啊?”
“太子三宮六院養的女人太多了,我怕姐姐嫁過去受委屈。”
薑籽沐嘴裡這麼說,但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多了去了,何況太子還是未來的儲君,他不得更多的繁殖後代啊。
果然,薑昌裕見她說了這麼個理由,臉色一沉丟下兩個字,“胡鬨。”
接著又對柳氏道,“吩咐管家早些準備午膳,吃完飯讓沐兒趁早回去。”
他不想聽薑籽沐說這些氣話,起身要出去,臨出門又側臉對薑籽沐道,“你既已出嫁,以後就少回來,好好在王府待著侍候王爺要緊,不需你管的閒事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