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連夜往西京城趕,薑籽沐躺在馬車裡枕著褚瀾塵手臂,聽他講自己在現代的事,天將亮時才睡著,但沒睡多久就被喊醒。
他們到晉王府了。
前幾天鐵了心不回晉王府,不見褚瀾塵的某王妃,現在不僅回來了,還躺在人家懷裡。
“褚瀾塵,我昨天跟你說的,我兩個哥哥的事你要幫我保密啊,要是被薑家人發現,他們會被薑昌裕抓回去打死的。”薑籽沐醒來又把這事給褚瀾塵囑咐一遍。
“知道。”褚瀾塵坐起身揉了揉被壓得酸痛的手臂,不以為然道,“還抓回去打死,他們這樣和死了有什麼區彆,隻怕已經成了植物人。”
一聽這話,薑籽沐不願意了,抓著褚瀾塵衣襟嗔怪道,“不許你咒他們,他們必須醒過來。”
說完跳下馬車王府裡走去,但走到門口,她愣住了。
因為門口除了來迎接他們的管家仆役和沈萱外,還有一個宛若白天鵝般高貴美貌的女子,嫋娜如煙儀態萬方,看年齡不過十七八歲,卻透著一股成熟禦姐範。
薑籽沐回頭瞥了褚瀾塵一眼,努了努嘴怎麼個意思,原配幾天不在,你又找小三了?
褚瀾塵知道她誤會了,忙過來覆在她耳邊小聲道,“她就是安平長公主的女兒楊靜姝,她母親回北疆去了,她在我們這裡小住遊玩幾天就走的。”
薑籽沐彆的沒聽進去,但一聽楊靜姝這個名字,她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灰頭土臉穿了這麼身農婦衣服出現在她麵前。
自己雖有天命貴女的名頭,可哪及得上楊靜姝那樣的家世血統,她那樣的才是真貴女,跟她一比自己就像個醜小鴨。
“咳咳。”輸人不輸陣,薑籽沐挺了挺胸正準備往楊靜姝和沈萱麵前走,褚瀾塵搶上一步挽著她的手,“王妃旅途勞頓,還是本王扶著你吧。”
“多謝王爺。”薑籽沐故作嬌羞,穿著身粗布衣服挽著褚瀾塵的手款款走向王府台階。
這一幕在沈萱眼裡甚是滑稽,但她仍麵帶微笑對薑籽沐曲膝行禮,“恭迎王妃回府。”
“起來吧。”說話時薑籽沐沒看著沈萱,而是一臉傲嬌的看著前方空氣說的,在楊靜姝麵前,她晉王妃的架子必須端著。
“見過晉王妃。”楊靜姝微躬了躬身,算是給薑籽沐見禮,若不是看在褚瀾塵攙著她,寵她的份上,楊靜姝是不會理她的。
薑籽沐頷首回禮,說話擺著女主人的姿態,“你就是靜姝郡主吧,近日在府中做客有什麼不方便的就跟我說,我替你做主。”
“謝晉王妃。”
“嗯,下去歇著吧。”
說完場麵話,薑籽沐挽著褚瀾塵將要走,楊靜姝忽又喊住她,說話腔調變得氣場十足,“晉王妃,你這是打來回來,為何這身打扮?”
這個問題,薑籽沐還沒想過。
昨晚聽褚瀾塵說,自己鬨的那出事對外官宣是這樣說的晉王妃去往娘家回省,因故忤逆晉王,遭晉王斥責心中不快,便賭氣與友人相約外出遊玩。
這段官宣沒頭沒尾,感覺是故事講到一半戛然而止,但官宣就是官宣,文案不好也具有法律效力,老百姓有議論也得私下進行。
現在回來,晉王府的下人不敢問,沈萱不會問,所以薑籽沐壓根就沒想過要給這個問題準備答案。
不過楊靜姝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問起,必須得給個冠冕堂皇的答案。
但一時半會薑籽沐又想不出什麼好理由,便順著官宣胡謅“之前我不是回薑家嗎,遇到一些兒時的夥伴,便相約來了一場戶外探險真人秀,一時玩嗨忘了回來,王爺記掛便去接的我。”
什麼戶外探險真人秀,什麼玩嗨,楊靜姝完全聽不懂,但她又好麵子,不想讓薑籽沐知道她聽不懂,便掩飾道,“哦,這些確實有趣得很,小時候我也經常玩。”
嘶!
薑籽沐心裡一驚,本想說些楊靜姝聽不懂的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她不但聽得懂,還玩過!
薑籽沐側臉對褚瀾塵使了個眼色怎麼回事,難道她也是穿越過來的?
褚瀾塵迎著薑籽沐不可置信的眼神,搖頭嗤笑一聲,對楊靜姝道,“靜姝,你以後不要再玩這些,這些的都是平民才玩的,你是郡主,琴棋書畫才是你的興趣。”
“嗯,謝塵哥哥提醒。”楊靜姝對褚瀾塵說話從聲音到語氣,都與對薑籽沐說話不同,甜得膩人。
雖還是聽不懂,但聽褚瀾塵似乎是在關心自己,她還挺高興的,順勢又討巧賣乖道,“塵哥哥,玩嗨是什麼?”
“玩嗨”想了想褚瀾塵也胡謅道,“玩嗨是一種毒藥,會讓人發瘋,你千萬不要碰。”
一邊的薑籽沐捂著嘴想笑,又怕笑出聲,拉著褚瀾塵趕緊進去。
到小花園岔路口,薑籽沐見四下無人,才冷嘲熱諷夾槍帶棒問褚瀾塵道,“你不是說楊靜姝性格高傲不願做側妃的嗎?她這是改變心意了?”
沒等他開口,薑籽沐又嗆道,“我看她對你好像有意思,要不你還是娶了她吧,反正在這裡你多娶幾個老婆也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