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真學院當教習!
天借一丈白,片片入夢來
南離有火,而那蒼山恰巧不巧就坐落於這火位之上,綿延百裡,群峰起伏,峰上樓閣挺立,雕梁畫棟,各有千秋,有千峰千閣之稱,得居火位的蒼山道宮正殿自然在那最高的一座山峰千秋峰之上,千秋峰高可入雲,何止千丈,頗有千秋攬勝之意。
千秋峰高,但蒼山道宮的道家神仙們卻不高,蒼山道宮自建派以來,其內道長們就與民相親,道長們每日做完自身的功課,就紛紛下山,或開堂講經,或是結社傳學,或采藥就醫,或仆算測字,早就與當地居民打成了一片。
與民相親自然香火鼎盛,一大早,這千秋峰山腳的山道上就已經有了許多絡繹不絕的香客,無論是世家大族,還是普通農戶,大多攜老帶幼一大早就加入了這登山峰的行列中。
今日大雪,那皚皚白雪給蒼山道宮披上了一件銀裝,初陽斜照,雪光映日,更顯神聖。
大雪過後山道濕滑難行,那上山石階上,一個小道士手拿一把比自己高的多的掃帚,在清掃石道。
師傅常說,一家不掃,何以掃天下,小道士謹遵師傅教誨,隻是他這個家實在是大了些,小道士掃了幾百道石階,實在是有些累了,他靠在道旁的一塊巨石上,休息一下,想著掃一家就這麼累,掃天下的話該是有多累啊。
小道士正想的出神,突然一大捧雪劈頭蓋臉而下,小道士手忙腳亂拍去身上的積雪,抬頭一看,隻見正對自己頭頂的大鬆柏樹上,一個紅衣女孩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女子紅衣赤足,此時坐在一枝不大的鬆柏樹枝上,晃蕩著她那潔白的赤足,由於那樹枝實在太小,她每晃蕩一次,那樹枝就跟著晃蕩一次。
那女孩臉蛋精致迷人,笑起來更是好看,小道士看了一眼,就羞紅了臉,趕緊低下了頭。
女孩嘻嘻笑道“小道士,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道士嘟囔道“女施主,小道沒有名字,小道師傅給我取得道號叫蒼鬆子”
紅衣女子晃蕩著她的赤足,笑道“蒼鬆子?我坐的這顆樹不就是蒼鬆嗎?蒼鬆子,蒼鬆子,你師傅一定覺得你是個木頭,才給你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小道士,你說是不是?”
小道士抓了抓頭,這個問題他倒從來沒有想過,他想自己回去後一定要問問師傅,是不是自己太笨。
他回道“女施主,我也不知道啊,或許就是吧,隻是女施主,這山路如此濕滑,你怎麼這麼早就上了山?”
女孩故意裝作凶惡道“木頭,我可不是山下的香客,我是山上的妖怪,我正好肚子餓了,下山找肉吃,結果就遇到了你,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
小道士老實,但人不笨,山道遇到女妖怪,女妖怪肚子還餓了,這不是師兄他們經常說的故事裡的情節嗎,接下來就該是女妖怪飽餐一頓,自己一命嗚呼了吧。
小道士嘟囔道“女施主,妖怪為什麼都要吃人?妖怪就不能吃瓜果蔬菜嗎?女施主,如果你待會吃了我,你要跑的快些才好,我師傅很厲害的”
女孩把腿晃蕩的更高,那樹枝也晃的更加厲害,小道士偷偷看了眼,樹上的女孩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是那樣的輕盈嬌美,看的小道士的心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女孩問“小道士,我長的好看嗎?”
小道士沒想到自己偷看一眼被抓了個正著,他羞紅了臉。
“好看,但是我不敢看,女施主胸口的那隻蝴蝶天生攝人心魄,容易讓人神魂顛倒,放大欲望。”
“還說不敢看,都看到人家胸口了,不羞!你既然看了我,那你願意娶我嗎?”女孩追問道
“我是道士,不能娶妻”
“那你是說你不是道士就想娶我咯”
小道士耳根都紅了,對於這個問題他的確沒有深想過,他習慣性抓著腦袋“但我就是道士啊,要不我回去問問師傅”
都說女子心是海底針,不知怎的,紅衣女子就不高興了,她嘟嘴道“師傅師傅,真沒趣,我走了”
女子身體一閃而逝,隻留下一道樹枝在空中晃蕩不止…
小道士望向山下,絡繹不絕的香客已到山腰…
從此以後,每到下雪之日,就會有一個道士拿著掃帚去掃那石階積雪,積雪深深,年複一年,隻是每次道士都會在一塊大石旁停歇,望著那一年年長大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