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行探了探段斯續的脈,確認並沒有內傷後,撕下內裡的衣邊。
又從她隨身的布包裡拿出了創藥,為她簡單包紮了一下傷處。
讓她依靠在門口的石柱旁,轉身去往了九屍樓下陷的位置附近。
隻剩下了沒有了銅雕的銅台,還有數不清的靈魄盤旋著。
齊行隨即趕緊單掌念起了“回靈咒”。
隻見,被九屍樓強行搶奪來的那些百姓的靈魄皆飛往了曾經的來處。
人們的靈魄安然回歸後,齊行看向了那銅台。
他心下想道:雖是九屍樓下陷了進去。
但是,當年宋昺讓薛木鼎建造的地下通道,卻沒有消失。
想罷,齊行又是一單掌按住銅台,隻見那台子,霎時被挪動到了一旁。
一個通道出現在齊行的麵前,他回身看了一眼段斯續。
揮了一下寬大的僧袍袖子,一道結界便在段斯續的周身圍繞起來。
她安好,他才能安心。
下去通道後,齊行點起了火折子,他看向周邊,卻不見九屍樓的蹤影。
卻是一直走到儘處,也未見一個人一具屍一座樓。
這些竟是就這樣下陷後,便憑空消失了!
齊行很是擔憂,他不知道祁然星怎樣了。
若是當時他提早動手,便也不會成為如今這番情形。
齊行尋遍了也未見祁然星的蹤影,甚至於九屍樓也消失不見了。
他隻好返回地上,再做其他打算。
畢竟,段斯續的傷也是耽擱不得的,她流血過多,已經出現昏厥的狀態。
齊行橫抱起段斯續走出了墨府,不想門口竟是一群人圍著。
他們見齊行抱著段斯續走了出來,紛紛跪了下來。
拜謝他們救了城中的百姓,救了整個南域。
齊行隻是掃了眾人一眼,便離開了,不知為何,周圍忽然升起濃濃大霧。
有人喊著是上天對墨氏的懲罰,也有人喊著是神僧離開的仙霧。
隻聽得齊行的聲音,似是那九界的佛,悠遠而綿長的說道:“人性善惡不過一念,皆是塵世可憐人。”
眾人不見齊行,卻能聽見他的話聲,都叩拜起來。
盛極一時的墨氏徹底的消散在了濃霧中。
可是,人們對未知事物充滿的過於敬畏和恐懼,卻仍未消除。
齊行帶著段斯續離開了茶童城,來到了南域外的一間寺廟門口。
他輕輕叩門,一個小和尚跑了過來開門。
見齊行也是一位僧人,便問道:“大師,您有何事?”
“不知可否在此借住?”
“有傷者傷勢較為嚴重。”齊行單掌禮道。
小和尚看了一眼齊行懷中的段斯續略微遲疑些說道:“隻是,這位施主,是個女子。”
“歸塵,何事?”這時,一個年長的僧人走了過來問道。
“師父,這位大師和,和這位姑娘想在寺廟借住。”小和尚為難道。
那年長的僧人看向齊行和他懷中的段斯續,便心覺此二人定不是一般人。
便趕緊說道:“大師快請進。”
“歸塵,打一盆熱水,備一條新毛巾,送到廂房裡來。”
小和尚一愣,回道:“是,師父。”
齊行抱著段斯續,單掌禮道:“有勞了。”
隨即就跟著年長的僧人去往了廂房,三人進去後。
齊行將段斯續放在床榻上,讓她躺好,回身再次禮道:“多謝。”
這年長的僧人微笑道:“大師不必如此客氣,貧僧法號悔定。”
齊行看了看身邊床榻上的段斯續問道:“悔定大師,請問我們可否在此借住一晚?”
悔定仍是微笑的說道:“您大可讓朋友養好傷,再趕路也不遲。”
這時,小和尚歸塵端著銅盆和毛巾走了進來。
齊行趕緊接過,說道:“有勞。”
悔定說道:“大師請便,我們不打擾了。”
“悔定大師,叫我齊行便可。”齊行禮道。
悔定一頓,隨即點點頭,和小和尚歸塵走出了房門。
齊行打開段斯續的布包,從裡麵拿出了創藥。
他知道段斯續自己製的藥定是好過市麵上的。
隻是,接下來他便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