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土?”祁然星問道。
“至剛至陽之土,哥哥和齊先生要耗費些精血了。”秦淩雲笑道。
“無妨。”齊行說道,祁然星聳了聳肩,示意他也無所謂的。
秦淩雲自腰後的香囊裡拿出一捧土,放在手中,說道:“請吧兩位。”
隻見,齊行攥了攥拳頭,滴滴鮮血便遞進了那捧土中。
祁然星驚奇的張著嘴,先是扳過秦淩雲的身子。
尋著他的背後說道:“你這小香袋裡麵隻放了一捧土?還有什麼?”
秦淩雲笑道:“東西可是多著呢。”
祁然星仍然不死心,掀起秦淩雲的後衣擺找著。
“哥哥,你作何?”秦淩雲羞著臉躲開祁然星的手,輕聲道。
祁然星才意識到,有些唐突了,他趕緊舉起雙手說:“對,對不起啊,我比較好奇。”
“用了法力的,我說小星星,你快些,和尚都滴了多少血了。”段斯續嫌棄道。
“小續續,你這就不對了,你隻心疼小行行,也不心疼我嗎!”祁然星此話一出,直接得罪了三個人。
他吐了吐舌頭,拔出匕首在手心裡劃了一下,血也遞進了土裡。
隻見,那當陽土霎時變成了金色,如一粒粒金珠子一樣。
秦淩雲將這土攥在手裡,向蓮塘內撒了下去,一瞬間,淤泥和腐爛的蓮葉全都消失了。
一道延伸至地下的石台階逐漸顯露了出來,一股濕冷刺鼻的味道衝了出來。
四人趕緊捂住了口鼻,秦淩雲屏住呼吸,將手中剩餘的一點當陽土夾在雙掌間念道:“以聖之力,驅。”
就見,那刺鼻的味道全然消失不見,秦淩雲看了看三人說道:“我們下墓。”
“小心些,陰水葬之墓,大部分幾層台階下便是陰水。”
“雖是沒有什麼危險,但是這麼久的墓室,水裡會有些什麼我們不得而知。”段斯續說道。
秦淩雲對祁然星說道:“段姑娘說的很對,所以哥哥要跟緊些我。”
說罷,便一步越到了祁然星的前麵,喜滋滋的走下了台階。
四人下了石台階才看到,這地下水葬墓,竟是燈火通明,兩邊的牆壁上是一幅幅色彩鮮豔的壁畫。
“這是?”祁然星驚呼道。
段斯續站在壁畫前,她壓製著內心的激動。
輕輕的觸摸這壁畫上那主角手中的箭。
“遺落之箭!”祁然星驚呼道。
“正是。”齊行微微皺眉道。
秦淩雲指著壁畫說道:“快看壁畫上的人在動。”
就見,正如秦淩雲所說,畫中不僅人物和環境在動,甚至連表情都是在動的。
“這正是玉良煙所畫的吧。”齊行說道。
“不錯,這是世間隻有他有‘點睛成靈’的本領。”
“這惟妙惟肖的畫技,簡直是鬼斧神工!”
“把藩王出征外夷的過程全都畫了下來。”秦淩雲驚歎道。
隻見,那壁畫竟開始如被施了法術一般滾動起來。
畫中的暴風雪忽的向四人吹了過來,齊行趕緊擋在了段斯續的前麵,卻發現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是玉良煙畫出的幻象。”秦淩雲說道。
外夷的險峰峻嶺奇多,這兩座高聳山澗之間。
狂風卷起的雪,毫無規律的胡亂翻飛著,似是要掙脫風的束縛。
隱隱的從風雪裡,緩慢的走出了很多人,細看去是一個冗長的軍隊。
那些士卒看上去疲憊不堪,有些甚至受了重傷,仍是步履蹣跚的拖著步伐。
打頭裡的便是這陰水葬的墓主平夷藩王,他雖是挺坐在高頭大馬上。
卻也是難掩那一臉的愁容和狼狽,他對身邊的副將說道:“前麵有一處巨石,我們便在那裡休息一下。”
“是,將軍。”那副將拜道,轉而隊伍後麵騎馬而去。
這時,前麵的壁畫也開始顯現出來,段斯續四人繼續向前走著。
就見,平夷藩王帶著軍隊在那巨石後麵停了下來,士卒們擠在一起,試圖取暖。
他們已經跟隨藩王出征三個月,如今卻在這寒天凍地的地方被困住了。
而風雪也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仍舊不停的肆虐著。
因為太過於冷,竟有很多士卒開始出現幻覺,他們有的瘋跑向遠處再也未有回來。
而有的士卒揮舞著砍刀,要殺死所有人,最後也皆被藩王處死了。
藩王不想死在這裡,他怕,怕的很,索性便讓士卒們羅成人梯,讓自己爬上去。
可是,多日滴水未進的士卒們,那裡還撐得起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
藩王沒有爬幾步便掉進了一個山澗的夾縫裡,正當他要拚命向外爬時。
卻發現,夾縫裡裡麵有一具白骨,額頭處插著一支箭。
藩王定定的看著那支箭,閃著白色耀眼的光芒,他似是魔怔了一般。
“遺落之箭!”段斯續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