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高聳郎夜樹照射在祁然星身上的陽光,讓他顯得更為蒼白。
祁然星頹然的坐在床榻邊,仍舊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神中透著的迷茫。
他低語著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話,段斯續輕輕拍了拍祁然星的肩膀。
柔聲說道:“祁兄,或許在你的家鄉自有你活著的方式和方法。”
“但是,如今你來到了此處,即便是萬般無奈,千般不堪也要忍耐。”
“隻要活著,按照你自己的意願活著,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祁然星怔怔的看著段斯續,他明白段斯續說的話。
其實,他曾經試圖去適應這裡,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可是無論是從曆史書上。
還是親眼所見,他都極度痛恨這個社會的無情冷血。
每當這時,那些令人恐懼和害怕的感覺,還有夢魘一般的碎片就會突然出現。
折磨著祁然星,讓他痛苦不堪,他那如黑洞一般的過去,隻有他自己知道。
那無數個沉醉不醒的白夜黑晝,那些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殺的人!
這一切統統不能說出來,他其實很怕他說出來,所有的人又會離他而去。
他又會是獨自一個,所以他即便是不知道為何來到了這裡,他卻是有些慶幸的。
因為,這裡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祁然星到底是誰!
“多謝段女俠,我明白,哈哈哈!我是祁大能耐,誰人能打到我!”
“我沒有什麼可糾結的,隻是,隻是懷念我的家鄉而已。祁然星突然轉而大笑道。
段斯續一愣,對於祁然星這個忽然的轉變,她感到了一絲不安。
但是,她仍是笑道:“哈哈,你就吹吧!”
可是,她分明還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灰暗神色。
這時,一個巡邏隊穿著的男人來到了房門口。
他恭敬的拜道:“六把頭請祁先生、風先生還有薛先生到寨子的前廳一見。”
段斯續嚴肅道:“好,我們隨後就到。”
“我們把頭要洗漱更衣,你且站在外麵候著吧。”
那男人拜了下,向後退了出去,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一線牽定會試探我們是否是探子,到時無論發生何事,都要忍耐!”段斯續想了想說道。
“你與我想的倒是一樣,不過,我很好奇,黃悲現在何處?”祁然星說道。
段斯續扶起祁然星,說道:“怎麼說她也是潼寨商點的把頭,我想一線牽不會對她怎樣。”
“不過,難免她會與一線牽聯合起來,反撲我們!”
祁然星一頓,他是有疏忽了,確實未有想到這一點:“小續續,多虧你這一句提醒。”
“我太過於自負和自信了,想是有一船的貨,便可以通殺。”
“當然,若是黃悲腦後長了反骨,我們會滿盤皆輸!”
段斯續點點頭,皺眉道:“不過,一切現在說來尚且太早,我們先去寨子裡看看一線牽到底要作何?”
“而且,我賭這黃悲定會靠在咱們這一邊。”
“你為何如此篤定?”祁然星疑惑道。
段斯續想了想說道:“我認為你之前說的很對,即便是黃悲將我們出賣。”
“她仍是會因為私闖禁地而受罰,不但得不到權勢,還會有性命之憂。”
祁然星點點頭,正色道:“嗯,你分析的對,黃悲還是回替自己想好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