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田是副把頭親自選的,怎的可能出現這種問題!”黃悲忽然開口道,那表情卻是極為的陰險和幸災樂禍。
眾人也都明白,她這是在挑唆一線牽和九張機之間的關係,可是他們卻也是不在乎。
他們似乎是積怨已久的一樣,都是在用極為憤怒的目光注視著對方,在等著另一方先開口說話。
“九張機,這花田下到底是誰的墓!”一線牽手中突然出現一根黑線,眼神陰冷的看向九張機先質問道。
“千絲萬縷!”祁然星警惕道。
九張機一頓,隨即接著冷笑道:“嗬,怎麼六把頭!”
“若是我不說,你還要對我動手不成!”
一線牽一愣,他見到九張機那駝背,心中的愧疚感又油然而生。
他眼中的陰冷瞬間消失不見,隧而將黑線收了起來,緩了緩繼續問道:“誰的墓?”
九張機看向花田抽了抽嘴角,說道:“滄海王。”
一線牽向後微微踉蹌一下,扶住了石橋圍欄,苦笑道:“你果然還是將他又運了回來!”
“怎的?不可以嗎!”九張機冷道。
一時眾人都沒了話,祁然星看了看段斯續。
“六把頭,現下為了保住這一片花田,還是要先下墓。”段斯續說道。
“下墓?”黃悲驚道。
一線牽表情嚴肅的未有一句話,隻是看著段斯續等她繼續說下去。
“正是,必須下墓,把滄海王的棺槨移置它處。”段斯續說道。
九張機卻喝道:“不行!誰都不可以動這墓。”
一線牽剛要惱,段斯續擺了擺手是他先莫要動氣。
“副把頭,滄海王的陰水墓在此處,與血煞和極陰之氣相互糾纏。”
“隻會被加速耗儘滄海王的陰靈,他會越來越衰敗,如同這花一樣。”
“難不成移了墓便會改變?”九張機質問道。
“自然是這樣的。”
“墓的風水滋養著墓主,若是這風水不好,隻會引起屍變。”
“但是,移墓對滄海王卻是有極大的益處,我方才已經算好一處風水寶地。”
“若是將滄海王移置那裡,必定會萬古永存。”段斯續指著北麵的一座高山說道。
九張機看向那高山,果然是霞光萬道,流彩瑩瑩。
“需要現在下墓?”一線牽問道。
“不,此刻快近暮色,不是好時辰。”
“明日午時正,準時下墓。”段斯續說道。
九張機再未有任何話,她默然的轉身,離開了石橋上。
祁然星和段斯續還有薛聞也相繼從石橋上走了下來,漸漸走遠了。
黃悲見此卻仍是站在了原地,一線牽怒視著她低沉道:“還不滾!”
“是!是!”黃悲氣惱的也疾步跑了下去,不見了蹤影。
一線牽重重的歎了口氣,暮色漸漸沉下,霎時便灑滿了這片花田的頂棚上。
他出神的望著那暗紅色,思緒飄搖到了那至今令人難以忘懷的一年前......
烈日炎炎似火燒一般,一線牽坐在駱駝上,走在最前頭,身後是他從滄海島帶來的商隊。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刺眼的陽光像是數不清的尖刺刺在每一個人的身上,灼燒感極其強烈。
身後商隊一行人已經開始有人出現昏厥或者幻覺,他們幾乎是趴在了駱駝的背上,任由著去往哪裡都可以。
須臾,九張機的駱駝已經到了一線牽的前麵,他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
此刻的九張機還未遇險,她的一襲赤色衣裙在這黃沙中格外的耀眼。
在一線牽看來,她更似是這茫茫大漠黃沙中的女神一樣令人敬畏卻有想要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