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要我奉上性命,我也會立刻出現在你的麵前。”
周現剛要說話,看到匡文清走了進來,他又疾步走上去拉著匡文清端著茶水的手說道:“匡叔,這就是徐哥哥,我給你說過的徐正。”
匡文清自小有些眼疾,所以他看不太清,不免湊近了看過去。
“嗯,是個周正穩妥的小夥子。”匡文清和藹的說道。
“徐哥哥,你怎麼找到我的?”周現拉著徐正熱切的坐了下來問道。
徐正說道:“自從我們分彆後,我沒有停歇。”
“一路向南海這邊趕了過來。”
周現疑惑道:“這是為何?”
徐正正色道:“現弟,有些事哥哥不能與你說明,但是你要明白,我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便可。”
“嗯,我知道徐哥哥是什麼樣的人。”
“不然,兩年前我也不會選擇去救你。”周現真摯道。
徐正點頭說道:“我懂,不過眼下,我來此時為了解決現弟的難處的。”
周現騰的站了起來,單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徐哥哥,請受周現一拜。”
徐正一愣,趕緊要將周現扶起來,說道:“現弟,你這是作何!”
匡文清看到,微笑道說:“徐先生,這是家主真誠的謝意,你不必介懷。”
“家主一向光明磊落,恩怨分明,知恩圖報。”
“這趟貨,不好送,我們都知道,您肯出麵,甚至連生死都不顧。”
“這世間便再也沒有這樣一份情誼了。”
徐正怔在原地,他扶住周現的兩個胳膊,將他拉了起來。
溫聲說道:“現弟,你且先起來,聽為兄說。”
“當日,我被家人棄置在疫情區域的時候,我不怨怪他們。”
“我隻恨這個黑暗的社會,它讓君主無情,讓官員無義。”
“他們見死不救,他們隻會帶著所謂的財富逃避著。”
“那遍地的餓殍和死於疫症的人如此之多,你卻未有一絲嫌棄和害怕。”
“毅然決然的從那艘逃往南海的航船上跳了下來。”
“用銀錢租用了馬車將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的人帶到了醫館。”
“即便是那城已經空了,醫館已經無人了,你仍是親自為我們煮製治療時疫的湯藥。”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那顆火熱而善良的心。”
周現聽到這些話,不由得又紅了眼睛,他微笑著搖搖說道:“我不似徐哥哥說的這般偉大。”
“我不過是遵循家訓而已,我周氏立於這世間,要的就是一個正和一個義。”
“無論這兩個字分開來講,還是合並來說,都是我周氏從祖上至往後都要死守的。”
徐正說道:“這瑪瑙紅珊瑚樽,我定會為你完完整整的送到東瀛洲。”
“也一定會讓你在那張收貨單上蓋上周府的印章......”
倚靠在徐正懷裡的匡老先生老淚縱橫的回憶著五十年前的事情,雖是如此久遠的事情。
但是,在這兩人的記憶中,那似乎如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一樣,讓人不舍得忘記和離去。